医生踉跄退后,也忘了告诉蓝邵女性患者正在换药,上半身几乎赤裸的问题。
蓝邵甩了甩碎发,径直走入,只见童桐桐如卧佛一般躺在病床上,腰部搭着一条薄被。虽然伤口狰狞,但是她的背部线条无疑是漂亮的。
蓝邵顿时精神百倍,见医生想开口,他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将医生推出治疗室。
童桐桐一手托着头部,吹了吹指尖,催促医生快点。
蓝邵眼中刮过一丝狡黠,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身旁,坐到椅子上,注视她滑溜溜的肩膀,俯下身,吻在她脖颈上的蛇形纹身上。
童桐桐缩了下脖子,再次扭头,惊见蓝邵嬉皮笑脸地坐在床边,她一把抓过病号服盖在胸前,怒声质问:“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下得去手?!”
蓝邵粲然一笑,就跟收到表扬似的洋洋得意。
“刀口很丑。”他搓了搓下巴。
“拜你所赐!”
“我说的是背上的。你脖子上的刀疤都被纹身盖住了,其实还挺性感的,”说着,他推开椅子,蹲在床边,手指很随意地滑过她清瘦的肩胛骨,他立刻给出评语,“皮肤真嫩。”
“你够了蓝邵!滚出去!还有,我童蛇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和你的人都给我滚!”童桐桐这边疼得龇牙咧嘴,他还有闲情逸致耍流氓?!原本刚对他产生的哪一点改观,顷刻荡然无存。
蓝邵见她气得小脸涨红,不觉羞愧反以为荣,他挪动脚步,扭转到童桐桐的正面,童桐桐无力翻身,只得紧攥病号服护住身体。
“我妈刚给我打来电话。我妈说你以为她是我小情人,所以吃醋大骂,有这事不?”
“少跟我扯淡,你出不出去?!”童桐桐用胳膊肘顶他额头。
蓝邵呵呵一笑,轻易拨开她的阻挡,捞过她的脑瓜,不管她怎么样辱骂,在她脖颈上吸允出一枚深紫色吻痕。
紧接着,他闪开童桐桐的拳头,站起身,走出治疗室,单手插兜,接通对方谈判人的电话。
对方接起电话便是一阵叽里呱啦猛说,目的无非是希望蓝鹰不要插手这件事,如果蓝邵愿意将蓝鹰派众撤离医院附近,那么身为货运大亨的他们,可以替蓝邵免费运送几次违禁品。
“不好意思,我不做毒品生意,即便做也轮不到你献媚,明说好了,你表弟砍伤了我的女人,不仅惹上童蛇,还惹到我蓝鹰,如果你们非要与本市两大势力为敌,那就别怪我赶尽杀绝。”
他抬起手腕看向时间,“给你们一小时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如果我还得不到准确的答复,那么停泊在码头的某一艘隶属你公司的运输船将会……嘭的一声!……天女散花……”不等对方回应,他已挂断电话。
而躺在治疗室里的童桐桐,在看到脖子上的吻痕时,骂声震天。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只要与蓝邵交往过的女人,那女人身上或多或少会留下那么一点鉴证亲密的印记,这也是社会人的一种“习俗”,毕竟生活圈子太乱,“盖个戳”方便认清形式,尽量避免为了泡妞惹上麻烦。
所以!蓝邵这是什么意思?让外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蓝邵站在门外听到骂声,给大飞打了一通电话,以不容辩驳的口吻告知大飞:这件事交由蓝鹰全权处理,在他处理好之前,暂时不要告诉童桐桐。如果她问起,就说仍旧在谈判阶段。另外,如果大飞把他的行动通知童桐桐,即便大飞是童桐桐的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是的蓝少爷,需要人手马上通知我,我们这边在一小时内调动几百人不成问题。”大飞答应守口如瓶。他倒不是怕死,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正因为蓝邵的动机是出于对童桐桐以及童蛇的保护,所以大飞于公于私都没理由拒绝。并且,大飞很了解蓝邵的办事方式,别看蓝邵平时对谁都挺客气,可是一旦耍起狠,六亲不认。
就因为蓝邵太狠又霸道,所以童老爷才会在出国前为女儿安排婚事。当然,童老爷这么做并非质疑蓝邵的人品,但是自家闺女自己最了解,童桐桐性格倔强,蓝邵却风流成性,纵然童老爷再欣赏蓝邵,也不能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一个花花公子,所以说啊,能做朋友就尽量别做夫妻,省的最终闹得水火不容。
“蓝邵呢?!”童桐桐抓起纸巾使劲擦脖子,皮肤很快红肿一大片。
大飞拦住她的手,先帮她吹了吹脖子,再帮她系好衣扣:“气大伤身,您刚做完手术不易动怒……蓝少爷啊?我没看见他。”
童桐桐则歪在枕边,每吸一口气,都会传来窒息的痛楚,她本想说点什么,却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她想她是累了,不自觉地闭起双眼。殊不知,这不是累的,而是医生按照蓝邵的吩咐,偷摸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