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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勾唇,凤帝修却冷冷一抿唇角,道:“你莫给我转移话题,你这额头上画的什么鬼东西?为了救那男人,你竟敢……”

凤帝修再度怒吼,想到方才那骇人情景,顿时浑身颤抖,又闭了嘴,接着才咬牙切齿地道:“这事你不说清楚,便莫想我还原谅你。”

旖滟见他揪着此事不放,认错态度良好,忙道:“那人你不也见过,就是上回在轩辕城刺杀君卿洌的那刺客。他说他叫狄霍,自我离开轩辕城他便暗中跟着我,后来……”

旖滟一五一十地将和狄霍打交道的事情交待清楚,这才道:“自那夜他离开以后,后来便再没跟着我,不知道今日怎么又寻了过来,还跳下崖救我,他可能是没想到真气散的那般快,这才弄巧成拙了。要不然,我头一次坏了他的好事,害的他没能手刃君卿洌,第二回又使计诈他,就凭我和他这两次不愉快的交往,他即真的和我有什么血缘,也不会舍命救我啊,他又不是你。”

听旖滟这般说,凤帝修沉冷的面色就有些挂不住了,哼了一声,道:“你这女人还算不蠢,不过你既知此,为何还舍命救他,你简直……简直罪不可恕!”

旖滟苦笑,狄霍到底是为了她才跳下悬崖的,他又中了化元散,当时情景比她还不如,若坠下来根本就没活命的可能。她这人虽然凉薄自私,但却最不喜欢欠了别人,更何况,狄霍还可能是这身体的亲人,那种情景哪里能眼睁睁看着狄霍掉下来摔死。

对上凤帝修质问的厉眸,旖滟却很明智地道:“我当时就想着咕噜会搬救兵来,我和他一人一根钢丝地吊着,总能等到救兵,哪里能想到那三角勾会那么不结实啊,若知道这个,打死我都不会那么做。”

那日林子中突生变故时,咕噜和她的爱马流霞呆在一起,后来便不见了影子,咕噜和流霞都极通灵性,凤帝修原本确实没这般凑巧赶过来,恰是咕噜寻到了往南赶的凤帝修,他一见咕噜,便知旖滟定是出了事,这才一路狂奔,直到了此处。

也亏得他到的及时,不然……凤帝修想着又是一阵心悸。

“口无遮拦!还敢说那个字!”凤帝修沉声说着,抬指揉了揉旖滟眉心已经色彩变淡的那朵莲花,眼神如刀,恨不能将那里戳个洞出来,想到他都不曾给她画眉添妆,倒便宜了别的男人,一时就恨不能将狄霍的手砍下来剁成肉馅。

旖滟见凤帝修还沉着一张脸,便笑吟吟地道:“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我不说那个字便是,你给我笑个吧。”

凤帝修被她抬手扯了扯嘴角,见她眉眼弯弯,美眸中带着几分讨好,却是拽下她的手,道:“没心没肺的女人!爷笑不出来!”

他言罢,旖滟却是哎哟一身惨叫,接着躺倒在他怀中便捂住了右肩,俏脸上半点笑意都不见,只剩下痛处。凤帝修一惊,忙让她躺倒在腿上,蹙眉伸手却了她的衣襟,急道:“是不是拉伤了手臂?我留下的药,你可曾按时涂抹?你这女人,这条手臂非被你折腾残了才甘心!”

旖滟本是逗弄凤帝修,不愿瞧他僵着一张脸,见他脸上褪去了清冷,满是紧张,倒真觉出肩头火辣辣的疼意来。一番御敌又跳下山崖来,她虽竭力主意右手,可生死关头,到底做不到说不使力便不使力,只怕脆弱的骨头又被牵动了。

见旖滟脸色发白,凤帝修匆匆解开她的衣衫,用力抚着她的肌骨,就听旖滟可怜巴巴地道:“若是我手臂废了,你是不是就嫌弃我了?”

凤帝修闻言,抬眸瞥了眼旖滟,恶狠狠地道:“自然要嫌弃,爷这般俊美无双,岂能要个残废女人?不过有爷在,你这女人想残废倒也难!”

旖滟便勾唇笑了,道:“爷这般俊美无双的一张脸,可真不适合面瘫,太暴殄天物了,快给我笑一个吧,我疼啊,真的疼的很啊。”

她那语气柔柔绵绵的,嘟着红艳艳的唇,撒娇地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凤帝修眼见她肩头伤口处有些红肿起来,只心疼的一颗心都缩成了团,这会儿细打量,又见她身上多处受伤,虽皆不严重,但有些伤口还在淌血,哪里还忍心恼着她,叫旖滟哄着自己,虽因她的受伤气得心肺都要炸了,到底冲旖滟温柔一笑。

他脸上并未戴人皮面具,一张妖孽般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是迷人,笑容虽别别扭扭,但人长得俊怎么笑都是好看的,旖滟目光盈满笑意,越发觉着男人俊美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虽说心黑了点,但赏心悦目啊,让她邪恶的想扑倒。

凤帝修匆忙取了伤药给旖滟包扎,见她痴痴望着自己,抬眸瞧她,突然道:“滟滟方才说想到再也见不到我了,心里便像有千万根针在搅?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