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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还不忘飞起一脚狠狠踹上胭脂的马臀,令得胭脂惊嘶一声,撂起蹄子便跑了个没影。

凤帝修浮在水中,有些微愕地瞧着那素来嚣张不可一世的女人以这种姿态瞬间溜了个没影,竟是落荒而逃了,愣了半响后却是晒然一笑。

这个女人啊,难道不知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吗。他笑容渐转渐大,终成哈哈大笑,复又两掌击在水面上,直拍起两人高的浪花来,于水光飞溅中,他愉悦而痛快地清啸一声,一个扎猛翻进了水中,徒余一池欢快的涟漪一圈圈荡在湖面上,随阳光潋滟生辉。

☆、069 敢污蔑我,取你性命

旖滟一路打马飞驰,也不知跑出多远,耳听身后并不曾传来追赶的马蹄声,这才缓缓放慢了速度,夏衣单薄,这会子又是日上当午,骄阳和长风早已经吹干了她身上的衣衫和湿漉漉的长发。

身上恢复了清爽,可那股湖水般的潮味,还有男人留在身上的缠绵气息却如影随形,旖滟抬手抚了抚双颊,触手微烫,不用照镜子她也知脸蛋儿是红了。

地上被正午阳光照的粗短的影子,她的头发鸡窝般凌乱不堪,旖滟抬手顺了顺,这才发觉原本束在头上的发带和簪子都被凤帝修给拿了去,她目光灼灼闪过恼色,从里襟扯了条布带绑了头发,这才翻身下马望着地上青青的草地忆起方才的事来。

此刻她的心平静下来,又没那个男人在旁气势压人,她倒是能安安静静地将思绪理清了。诚然,她是对那个男人有好感了,也动心了,不然即便是他再强势逼迫,她也只会隐忍敷衍下来再伺机报复,而非像现在这般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这个词竟然出现在她身上,旖滟不由郁结懊恼地一脚飞起狠狠踹过脚下草坪。

这可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势不如人,便没法真正地成为强者,只能被人生生压去一头。人家愿意陪你玩时,便耐着性子哄着你,不耐烦了便对你为所欲为。

好,甚好,这倘使放在前世,有哪个混账男人敢如此对她,管他是何等身份,管他是否令她动心,只要他敢这般待她,又甩又扔,末了还不顾她意愿地吃干抹净,她定叫他悔不当初!

可是如今,打也打不过,势也弱到了没边儿,面对他的逼问,她不肯就此妥协,竟只能落荒而逃!那混蛋此刻定然得意的不得了,他定然以为掌控了全局。

她不会叫他事事如愿的,既然逃不过,避不开,既然他是誓要于她纠缠到底,她接着便是。只是这游戏一旦开始,却不是他一人能说了算的,她不会叫他得意太久的,倘使头一回合她便输了,以后还了得?

他今日能将她扔进湖里去,来日再不痛快了,还不得将她扔进油锅活炸了去?凤帝修,别以为长着一张妖孽脸姑奶奶就得任你摆布,走着瞧!

旖滟在前世一直是强者,她习惯成为主导和支配的那个人,而非被动的承受,无力地被逼地步步后退,一点点地妥协。如今即便一颗心因那人而动,好感滋生,可她此刻沉静下来,也不能容忍在情爱上刚懵动,自己便成为那弱势的一方。

男欢女爱,有时也像博弈,可并非是一头扎进去就能得到同等回报的,多数时候扑的太猛,陷得太深,只会万劫不复。想要得到更多,想要调教出深情无悔的好男人,没有耐心可不行,只有傻女人才会将自己像廉价品般一口气毫不保留地丢出去。

眯了眯眼眸,旖滟抬手恼恨地用手背蹭了蹭红唇。这一蹭用力多大,本便被恣意吸允品尝过而红肿发疼的樱唇更是传来一阵痛意,旖滟咝地痛呼一声,又踹地脚下草屑乱飞,这才翻身上马,低咒一声,道:“混蛋,技术真烂!”

言罢,又抚了抚唇,这才一夹马腹,辨明方向往御苑观礼台的方向冲去。

旖滟回到观礼台时,那边儿隆帝已令人将白如玉的尸体从谷中抬回刑部令仵作查验,又下令将沈璧暂关刑部大牢,由大理寺,会同刑部,御史台同审此案,而君卿洌却成了主审。

还有那晕迷不醒的王江也已被裹了起来抬回了王府,听闻也不知沈璧给这王江用了什么法子和药物,那王江这近一个来时辰,虽晕沉不醒,但下体却始终充血不倒,太医施针都不管用,已有言,王江即便是醒过来只怕也得成为废人,一辈子再难沾染渔色了。

旖滟勒马缓步走至观礼台,场中因方才隆帝震怒而气氛肃穆沉闷,再没方才的欢声笑语。

想来也是,御林苑中,皇帝驾前,当着它国的使臣出了这样的丑事,这不是丢人的问题,更说明隆帝治下,皇帝出行安全都不能保证。隆帝颜面无存,而皇帝的脸面比天大,在他国面前丢了这样的人,龙颜震怒已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