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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正想着,凤帝修放在身侧的手臂却突然一紧环住了她的腰身,他微微倾身在她耳边低语,道:“滟滟在看什么,一日夜未见可有念想于我?”

旖滟闻声目光收回,却口气极为不爽地道:“你丫和那天香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帝修哪里能想到旖滟会杀气腾腾地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怔了一下,本能地瞧向那边观礼台,果然在那里瞧见了天香公主的身影。

那边天香公主早也将盯向旖滟的目光落在了凤帝修身上,此刻见凤帝修望来,她双眸一亮,身子一颤,卷翘浓黑的睫毛震颤两下,泪珠儿无声滚落,一串串在骄阳下晶莹剔透地滑过白净无暇的绝色面庞,原就是楚楚动人,娇弱无双的面貌,映了这伤心泪痕,被洗的干净氤氲的眼眸,端的是惹人疼惜,融化铁石。

可凤帝修的心显然比铁石要更硬千倍,他只淡淡扫了高雪莹一眼,确定旖滟是因她才恼了起来后,便收回了目光。他没能瞧见高雪莹先前瞧向旖滟那阴毒的目光,只看到了高雪莹凄切伤心的样子,故而再度低头瞧向怀中旖滟分明恼火异常的明艳脸蛋儿时,他便黑眸悠忽盛亮,若爆起烟火般锁着旖滟,无可抑制地笑出声来,道:“滟滟还不肯承认吃醋了,瞧瞧,明明就是嘛。你瞧,我便忍受不了别的男人多看滟滟一眼,更忍受不了他们碰触滟滟一下,方才我都恨不能一箭射穿夜倾的手!我就是这样爱吃醋,也只吃滟滟一人的醋。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乖,我又不会笑话你!”

旖滟听凤帝修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这一番话,不由一愕,想到都是因为凤帝修才招惹来这些麻烦,如今这厮竟还给她洋洋得意,还在这里嬉皮笑脸,她双眸火焰一窜,抬头怒目盯向凤帝修。她这一瞧,撞入眼瞳的却是凤帝修满含笑意的俊面。

他的脸上挂着愉悦而满足的笑意,素来清冷的眼中更是柔着潋滟的波光,那样幽深,那样明澈,那眼底一丝狂喜像明月照湖般微微晃着,那样干净纯粹的愉悦和欢喜,就这样毫不掩饰,明明白白地出现在一个本清冷深沉的人面上,便像是深湖雾散,云开雾散一般,叫人眼前跟着发亮,心扉跟着畅快。

瞧着这样的凤帝修,旖滟怔了一下,不知为何就要脱口而出的讥讽怒语就那样不自觉地吞咽了回去,只是闷声道:“我没有吃醋!哼,没有关系,这话可是你说的,这女人若是再招惹于我,我一个不小心将她怎么样了,到那时候你可莫来寻我晦气!”

听闻旖滟的话,凤帝修双眸一眯,明显感受到了旖滟的怒气和杀气。高萤雪上次在珍巧阁中寻旖滟麻烦,旖滟还不曾如此,她如今这样……凤帝修也蓦然想到了旖滟遇刺之事,眸光陡然生出寒意来。只是瞬息他的注意力便又落到了旖滟的那句“没有吃醋上”。

她这话说的肯定,可她这态度却和以往张牙舞爪相比要温和的多,故而便显得有些气短。见她如是,凤帝修明眸更亮,像是倒影了这碧空白云一般,明净如水。

旖滟被他这样的目光盯地满身不自在,蓦然转过了头,耳边却响起凤帝修的轻笑声,他道:“滟滟啊,我和那什么公主真没什么,你要相信为夫的清白啊!不过……滟滟若是真不信,为夫也是可以让滟滟亲自验明此身的!”

凤帝修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那后一句话分明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旖滟又非背着女戒长大,不知男女那回身的大家闺秀,如何能听不懂他话中意思。不由得她翻了个白眼,心道没有关系,清不清白的又不光说的是那档子事,更何况,男人又不像女人,哪里是能验明正身的。

“男人又没那层膜,验不验又什么用。”

“咳咳,咳咳……你这女人啊……”

耳边突然响起凤帝修猛烈的咳声,接着是他饱含无奈,哭笑不得的声音,旖滟才赫然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饶是她向来冷情镇定,听到凤帝修那声似哭似笑的低语,又感受到他紧紧贴在背上的火热胸膛,也不由一窘。她没有抬头,自是没能瞧见凤帝修因她那无心之话而微微泛起红色的耳根。

两人同乘一骑自顾自,旁若无人的低语,上头观礼台上的众人只以为他们是在商量一会如何比试,可君卿洌就在几步开外,凭借着他的耳力又怎么可能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他握着马缰的双手已紧握,缰绳深深印进了掌心,见两人越发亲密,他蓦然一抖马缰,紫电飞奔两步,君卿洌弯腰便将君明珠抄起放在了马背上,沉声冲着凤帝修道:“既是比马戏之技,自是越热闹越有看头,还是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