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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听凤帝修提要求便觉这厮不是一般的腹黑,这样耍人玩,真是叫她……都有点忍不住欣赏了。不过他这样厚脸皮地坑人,想必千安王越发想不到沈老太婆的病就是拜这厮所赐了。只这千安王倒也算个人物,常年位居高位,倒还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能伸能缩,倒也不简单。

只是他越是不简单,便越不会容忍有人挑衅他的权威,越是记仇,这千安王府,她不能不时刻提防啊。

旖滟想着那边笔墨已经准备好,千安王一气呵成写好了承诺,凤帝修满意一笑将那纸张一抖便交给了旖滟,道:“童儿好生收着,这可是本谷主博得佳人倾心的法宝,万不可有失。”

“是。”旖滟应声,抬手去接,凤帝修将纸张放在她掌中,撤手前在她掌心挠了一下,这才一本正经地转身,旖滟目光闪了下,跟随其后。

马车一路畅通,很快便到了千安王府,旖滟随着凤帝修下了马车,一路跟着千安王向老太君所住的正院走,此刻太阳还未落,她垂着头,双眸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王府中的一草一木,景致尽数落入眼中,记在心间。

还是上次她探的那间屋子,上次夜里光线不足,她又不敢多窥视,自然不曾将屋中瞧个清楚。这次却不同,她跟着凤帝修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屋中围着一堆人,瞧见凤帝修进来皆站起身来,莫敢拿大,千安王将凤帝修引到了床前,旖滟对屋中诸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关心凤帝修如何治病,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中的每一个物件和摆设,目光四扫之下蓦然亮了一下,接着她勾起了唇。

而那边凤帝修给沈老太婆诊脉后,道:“童儿,取银针。”

旖滟闻言打开药箱送了过去,见沈老太婆躺在那里脸色金黄,当真像是病入膏肓之人,较上次她夜探千安王府时明显状况糟了不少,她越发觉着凤帝修的毒药神奇。

待奉上了银针,她退后一步,而凤帝修不过在沈老太君头上扎了数针,一直晕睡不醒的沈老太君便醒了过来,沈家众人为之一喜,凤帝修又像模像样地给沈老太君开了一副药方,这才道:“照此药房吃上十日,可保她十年阳寿,只是其间注意莫叫她再受任何刺激,莫劳心动神,倘使她再被气晕一次,必定药石不治,回天乏术了。”

千安王等人听闻凤帝修说沈老太君的病已治,且还能活十年,一时皆喜,只连声答应定注意不让病人生气激动,凤帝修点头,也不多留,带着旖滟往外走。

行了两步,沈聪又被人扶着上前道:“谷主可否给拙荆也瞧瞧……”

凤帝修闻言头都未回,只道:“只治一人,概不多治。”

沈聪听罢又见凤帝修态度强硬,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不由止步,眼睁睁瞧着凤帝修头也不回地远去。

沈璧奉命送凤帝修离府,到了府门拱手作揖,道:“今日多劳谷主妙手回春救活了祖母,沈家感激不尽。”

凤帝修一掌拍死了银霜马,沈璧心里何等痛恨,可如今却不得不压下心中情绪对凤帝修和颜悦色,满怀感激,心里憋的难受,神情也不大自然。

凤帝修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沈璧,道:“假仁假义!”

言罢带着旖滟便下了台阶,直堵地沈璧面上颜色七彩变幻,怎一个难看了得。

待凤帝修离开,沈璧才回到了正房,见千安王坐在床边脸色疲惫,不由道:“祖父,那邪医谷主对我沈家似成见颇深,他又倾慕于盛二小姐,如今给祖母治病,璧儿总不能全然相信,可否再请太医来会诊看看。”

千安王府揉了揉眉心道:“他并非没有条件,祖父给他写了一张字据,答应以后和你姑母断绝关系,再不擦手盛府之事,他这才肯来……再说,他是邪医谷主,不可能自砸招牌,既然是给你祖母瞧了病,你祖母当是会好转的。”

沈老太君突然倒下,千安王和沈璧等人只以为沈老太君是年纪大了,又急火攻心才病倒的,加之太医等都没发现她是中毒,故而沈家人根本就没怀疑到凤帝修。也因为关心则乱,听闻邪医谷主在,又见沈老太君病入膏肓,念着其百年之后沈家定要丁忧,离开权力中心,这才急着求了凤帝修前来诊病。

此刻沈璧听了千安王的话,又见老祖母这会子脸色已好了不少,便也点头,不再多疑。

而旖滟和凤帝修坐上马车,一路车轮滚滚往盛府走,旖滟分明心情颇佳,唇角含笑,凤帝修不由凑近她,笑着道:“滟滟有什么收获吗?笑的这么狡猾。”

旖滟扬了下眉却未答,她在沈老太君的屋中确实发现了些秘密,凤帝修见她不语便又笑道:“我为滟滟劳心劳肺的来回跑,滟滟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