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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旖滟果然忍不住主动问起,凤帝修心头一乐,面上却丝毫不露,道:“瞧我,又说岔了。这要修炼此内功心法的女子,需得在修习之前体内丝毫不存在任何内力,这样才能保持内力之纯粹,修习之人的领悟力却要达到一定程度,另此女子需根骨清奇,还要合师母眼缘,更有,此女子需心地纯良,保证不修习之后滥杀无辜,危害一方。”

旖滟挑眉,倒没觉出这些条件有什么难的,凤帝修见她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又解惑道:“这条件说来容易,寻起来却是难,要不然师母她老人家也不会穷尽一生未寻到合适之人。难就难在,此心法艰涩难懂,故要极高的领悟力才行,可修习它先前又不能修习其它内功。这一般富贵人家,尤其是武学世家的小姐多在年幼时便已修习了自家的内功心法,即便到了能领悟心法的年纪,也不符合后一条。而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虽多不曾修习心法,可往往都目不识丁,见识短浅,少有领悟力强的,又不符合前一条。而那些文官家中的女儿倒是合两个条件的不少,可文臣之女往往娇贵非常,柔弱不堪,这样选下来适合的便少之又少,可这适合的还要看合不合师母她老人家的眼缘……故而直至师母过世,也未曾找到继承人,而我自奉了遗命,便在为师母找寻继承人,可师母都寻不到,我一男子接触的女子本就有限,自然更是难寻,这一晃师母都已经去了近十年了。”

旖滟闻言算是明白了,瞧凤帝修这眼高于顶的劲儿,他那师母估摸着也差不多,寻不到继承人也是在所难免,她想着目光晶亮瞧向凤帝修,道:“你瞧我如何?”

凤帝修倒也不以此事逗弄于她,当下便面色肃然认真地道:“我之所以和滟滟说此事,便是感觉滟滟极附和师母的条件,滟滟聪敏多狡,定能领会心法中的精髓,而滟滟又恰是以前毫无内功根基的,还极合本谷主的眼缘,师母她老人家一定也是满意的。可问题就在于这最后一条,习此心法要心地纯良,不危害一方……”

旖滟闻言当下便瞪了眼睛,一脚踢向凤帝修,甩脱他的钳制收回双足,盘腿坐了起来,眯眼盯着凤帝修,道:“你逗我玩呢?!即觉我恶毒害人,会危害一方,早干嘛啰嗦这许多!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教授我内功,怕我学了这内功心法,将来你打我不过?更或者,根本就没有这内功心法,你都是耍我呢?!”

见旖滟怒目圆瞪,盈盈水眸闪闪发亮,凤帝修动了动手指,依旧感受着那股滑腻的余温,这才蹙眉道:“滟滟,你瞧我就像那么无聊可恶的人吗?”

他这样,旖滟倒稍平息了些怒火,冷哼一声,这厮方才身上流淌的追忆和哀思倒也不像是作假在捉弄于她。她瞪眼,道:“那你什么意思?倘使我会危害一方,心肠恶毒,又怎会合你眼缘,还和你师母眼缘?这不说明你们也和我一样都是奸佞邪恶之人了?!还有,谁聪敏多狡了?本姑娘那是聪敏多智!”

见旖滟不知不觉又和自己拌起嘴来,凤帝修心里一荡,勾起唇来,又道:“我这才发现滟滟耐性竟如此不好,我方才话还没有说话,滟滟便打断了。我想说的是,我本想到滟滟对付萧家和姐妹毫不手软,担心滟滟不符合这最后心地纯良的一条,可细细一想,便又觉着多此一虑了,那萧家没一个好人,原便是罪有应得,盛府姐妹更是凉薄在先,滟滟才反击在后,而待紫儿丫头,滟滟却一直极厚,可见滟滟还是心善纯良,恩怨分明之人,所以,我如今总算是能给仙去的师母一个交代了,因为我总算替她老人家寻到了继承人,可以让她老人家含笑九泉了。”

旖滟听罢,不大确定地又确认道:“你这意思是说,要将你师母的内功心法教授于我咯?”

凤帝修颔首,道:“正是。”

听他如此干脆地说出这话来,又这么好心大方,旖滟登时倒有狐疑了起来,眯着眼道:“这内功心法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我修习了此心法,便要加入邪医谷?再比如,修习之后要连带着担上什么责任?更比如,修炼此心法就必须要嫁给你?”

凤帝修闻言怔了一下,接着却苦笑起来,道:“滟滟啊,你这还不叫多狡吗?你不仅多狡而且还多疑的很!”

他说罢见旖滟不忿地撇嘴,抬指便在她的眉心一弹,在她恼怒前错身远离,道:“你这女人!我凤帝修要娶媳妇,何需用此等手段去骗,自叫她心甘情愿地吃糠咽菜也愿意于我生死相随!”

凤帝修言罢见旖滟半响不回答,倒是又挑唇一笑,道:“不过滟滟若是觉着得了我的大恩情,愿意以身相许,我也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