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时往大门紧闭的门口瞧一眼,眉宇紧皱,满脸遗憾。

时夜自服了林傲带有天官赐福药性的药血之后,身体日益好转,已完全没了初来时的虚弱。

只是司空神医仍让他再多服两天,以除病根。

一家三人连同刑锋此刻正围坐在石桌边吃饭,桌上的菜品丰富,不过皆为素菜,原因也是为了照顾时夜。

林傲闷闷不乐地夹了一筷子冬瓜塞进嘴里,看了时夜说道,“对了,我徒弟杨鼎和赵四要翻修冷月宫之事,你可知道?”

“听闻冷庄主说了些。”时夜面无表情地低头扒饭,又替时莫碗里夹了些菜。

林傲看他这冰冷的样子,顿时心下忐忑,只好小心翼翼又问,“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搬还是不搬呢?”

刑锋忽然说道,“世上皆以为阴帝已死,若就这样搬过去,只怕引人怀疑。”

这时,林傲想起了杨鼎之前在自己耳边那番话,立即笑道,“这倒无妨,我那乖徒弟已替我想好了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噢?什么计谋?”时夜缓缓抬头,目中尽是冷睿之色,而刑锋也在旁啃了个包,边啃边盯着林傲,看这老家伙到底有什么妙计。

“去,你进屋去。”林傲正要开口,瞥见时莫正在一边大吃大嚼,赶紧塞了两个馒头在他手里,赶他进去。

时莫当然不敢,倔强地瞪着林傲,气得小脸通红,好在时夜和颜悦色地劝说了一番,他这才乖乖进了屋。

“什么计谋,你就说吧。”时夜放下筷子,俨然正色,不苟言笑。

林傲瞧他这样子,突然便有些踟躇了,但最终还是支吾着说了出来,“我那宝贝徒弟说在冷月宫专门修一处供人取乐的宅院,请燕归楼的白老板监制,届时再把我往日的男宠召些回来,也可去各地买些……而你呢……你则装作是其中一名男宠留住在此便可了!”

这法子听起来荒诞无稽,但时夜仔细一想,确也可行。以林傲的作派,养一堆男宠倒是常事,而男宠他瞧着林傲那色欲满面,贪得无厌的模样,轻叹了一声,笑道,“好,这倒算如了你的愿了,男宠,要多少有多少?以后想必是不必每夜挠床了吧。”

林傲被时夜说得面上一红,急忙咳嗽起来。

诚然,自己这几年不知为何欲望日盛,却又常常得不到满足,总在半夜饥渴难耐时自己解决,不免把床摇得嘎吱作响,被时夜叱骂了几次后,自己也不敢轻易造次,只好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是故,这才有了挠床一说。

刑锋听得哈哈一笑,忍不住讥讽道,“不若直接修个燕归楼好了,你想玩什么东西里面都有,保证你每日都欲仙欲死,哪还会去挠什么床。”

林傲瞪了刑锋一眼,心中倒也觉得他这说法不错,燕归楼他去过一次,里面琳琅满目的淫具倒真是惹人喜欢,想必杨鼎这深知自己脾性的小子应该会把事情处理得恰到好处。

他想着想着,不觉面露微笑,倒也不再计较时夜和刑锋的嘲讽,竟是自得其乐了。

白三望着这修得富丽堂皇的冷月宫新建的归宁居,不觉感叹对方就是囊中有货。那象自己虽然开了许多店,但却总因这样那样的原因,盈利甚微。好在这次杨鼎请自己来监制归宁居中最重要的逍遥阁,倒也还是给足了油水。

他看了看顶梁,对工匠说道,“此处需再添一机关,使其间的铁链上下自若,可以将人吊起来。”

工匠们都不懂为何要在这奢华漂亮的屋里设置那样的东西,但都只是点头,不敢有所违背。

一会功夫,白三便把屋里的坐椅,桌子,绣床都做了安排,可他仍是不满,看了这些呆呆的工匠,挑眉便从怀里取了一卷画册出来,“和你怎么说都不明白,算了,这屋里的桌椅床柜全然不合要求,必须得换过,你们就照这画册上地重新做吧,外貌可做得精致漂亮些,但内里如画册上所画的便行了。”

这座归宁居其实是以长生殿为旧址改建的,早几年林傲出奔后,杨鼎和赵四一合计便将此处翻修了一新,这次只是做了些小的修动,立了院墙,挂了牌匾,屋里的装饰摆设倒是换了不少,而将来要供林傲和时夜休息的逍遥阁更是特意请来白三这样熟知风月的人好好一番谋划。

杨鼎转悠着进了屋子,看见白三正在那里摸着一套给林傲和时夜准备的御制青花瓷茶杯爱不释手,他轻咳了声,笑道,“白老板,这地方你都设计好了?”

白三一看是杨鼎赶紧收敛起自己的贪婪的目光,也跟着笑了起来,“已然完毕,待工匠照我燕归楼天字一号房的布置做好这些家具摆设便完工了。到时候,保管尊师逍遥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