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诸位乡邻,如今天色已晚,我自会照顾他,还请诸位都回家休息吧。”

时夜言辞恳切,连向来宁静得让人有些心生敬畏的脸上也是和颜悦色的笑,他多少年没对外人这么笑过了,他自己也不记得。

可他这一笑可是效果立显,好像大家都不好意思再为难他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了,于是,王大嫂踩着李大哥的脚,赵小虎摸了张小猫的头,都整齐划一地往后退出了时夜家,临走还没忘用各种嗓门和腔调表达一下自己对林傲的敬佩和祝福之情。

时莫现在倒是没哭了,可就是趴在床头紧紧看着林傲,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失去了这个傻爹似的。时夜见孩子这么懂事,心中唏嘘不已,他摸了摸时莫的头,吩咐他回房先睡,这里有自己便行。

孩子刚依依不舍地回了房,刑锋便已请了张大夫到,村里也没什么名医,这姓张的也就一赤脚医士,不过人人都尊他大夫罢了。

他装模做样地林傲看了看伤口,捋了几根稀疏得可以搓成一条的胡须道,“好在他身强体壮,若是换了常人,这身伤怕是会要了命去。不怕!我这里有祖传的方子,专治外伤,药我都带来了,看在时先生面上,只收二十文便是。”

这里毕竟就医不便,时夜也没多想,掏了钱袋仔细数了二十文才换过了那张大夫手里的两包草药。

“一包外涂,一包内服,至于贵翁嘛,血气虚亏,看来得好好补补才是了。”

时夜刚接过药,身后的林傲居然醒了。

“以后每顿都有肉吃了吗……”

他回头,果然看见林傲气息奄奄地望着自己,那张脸上还挂着抹得意的笑。

时夜深吸了口气,对刑锋道,“既然他醒了,我们还是先给他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