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哼了哼:“愣着做什么,干活!”
他手底下的人只好七手八脚地把佛像给推出来,也不算重,应该是木头的,随手扔到一边,就开始拆庙。
那些民夫们到是不大敢动手,还一个劲儿闭目念佛。
工部这边几个小官对视一眼,都不觉苦笑。
有个和夏清关系还不错的,忍不住叹气:“大人这是何苦!”
干嘛非得得罪人家郡主,在朝为官,也该与人为善才是,别说是一位郡主娘娘,就是个芝麻绿豆一样的小官,小吏,也应该客气些,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得着人家。
夏清根本不管不顾,全当没听见。
别人一看如此,也只能由着他闹腾。
一场小风波,也没多大事儿,很快大家伙就忘了,继续干活去。
工部几个官员私底下也笑:“我看荣安郡主真是个好性子的,让夏清那么挤兑,都没生气。”
“换我我也不生气,看他跳脚的样子,还是个热闹,反正又碍不着我什么事儿。”
众人都大笑。
也是,别看夏清闹腾得挺欢,大家都看出来了,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爱怎么闹,人家就当没这一回事,也就夏清自己看不明白,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
所有人都很忙,闲话也只有说两句的工夫。
几个工部的官员歇了片刻,缓过劲儿,都纷纷上了堤,一眼看过去,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
要是放在以前,他们也觉得满意,民夫们都卖足了力气,工程进度也不算慢,但最近都有点儿不能忍。
不看别的,只看河对面,人家那边干活时,也是有很多人,但纹丝不乱,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韵律在。
负责挖掘沙石的,装砂石的,修独轮车的,运送的,还有那边在河堤上互相帮衬着干活的,人人都在工作,只做自己最擅长的一样,做得特别娴熟流畅,虽然人多,可工地上看起来整齐干净,人们干活也特别顺手,那种感觉,好像整个工地就是一个整体一般。
“哎,咱们不能看着夏大人犯倔,如今也不是犯性子的时候……”
正说着话,就听一声惊呼。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夏清脚下一滑,一头栽到河里去,被湍急的河水冲着瞬间没了影子。
“那儿,在那儿!”
幸亏河里提前下了绳索,有时候大家干活还得下水,这也是为了安全。
此时夏清就使劲拽住绳子,起起伏伏的。
几个水性好的民夫赶紧下去,艰难无比地把人弄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