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好友那家店铺,店门紧闭,早就不开门营业,一进门,当初让张旗轻而易举拿走古刀的店小二,委委屈屈地缩在门口,头上还顶着个水盆,可怜巴巴地立着。
张旗顿时就有些尴尬,捂着胳膊呻吟出声:“小越,我好难过,我快死了,救命啊救命!”
他不是年轻人,更不是小孩子,已经一把年纪,脸上连皱纹都有了,这种动作表情,真是没法子看,里头立时传来一声没好气的怒哼。
“活该……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声音,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匆匆出来,也是一脸郁闷,见面就把手里的账本扔张旗头上,“开店做生意,信誉最重要,这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就是个商人,你到好,耍威风耍到我这儿来了,还敢抢客人都付了钱,买到手的东西,你是不是嫌命大?嫌命大吱一声,我现在你捏死你,省得给我祸祸。”
张旗耷拉着脑袋,也不敢回话。
他这位老友怒骂一通,到底还是不能看着这家伙去死,又看他忍不住呻吟,终究没好气地道,“你能做出这等糊涂事,我还得为我的生意考虑,不能不给你收拾烂摊子,回来一听小二说你干的好事,我就派人去找人家去了。”
张旗顿时松了口气,抬头目光灼灼。
“在老刘的客栈,我交代过,让老刘务必留住人家,对了,住宿和伙食费用,你给结了。”
“结,肯定结!”
张旗拼命点头。
这会儿也不是矜持的时候,立时就要往客栈去,他那老友一把拦住:“刀呢?”
“啊?”张旗一愣。
“刀是人家的,还不还给人家,难不成你还想要?”
他哪里还敢,可那东西,他是真不敢碰一下了,问题是眼下不碰也不行。
张旗一咬牙,一狠心,先回吴老那儿,跪下给那刀磕了几个头,默默念叨半天,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捧起来。
以前没感觉,这会儿他却忽然觉得寒意阵阵,捧着这把刀,到像捧着个祖宗,而且特别沉重,两只手拼了命才能提着站好,却直不起腰身。
张旗身边的小厮到是忠心,想上去帮忙,奈何都被老板的好友一顿骂给骂走了。
这边或者心惊胆战,或者充满好奇,红尘那边却舒坦得很,住客栈,客栈老板把他们一家子供起来,一文钱都没要,好酒好菜招呼着,上来的菜特别的新鲜。
有几道菜,明显是不错的大厨烧的,和其他客人吃的完全不同。
卢家老太太,还有乔氏她们,心下奇怪,还有些不安。
这住店消费,不要钱还了得,可店小二死活一文钱都不肯收,个个赔小心,装可怜,也不是回事儿。
“咱们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万事还是小心些,要不,咱们换一家?”
问题是,她们一提出要走,那边小二哥就如丧考妣,伤心的不行不行的,恨不得跪下磕头。
店老板也出来赔礼,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