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十分不解,不过被罗娘小声叮嘱了几次,还是点头答应:“好,我不说。”
送走了孩子,罗娘的表情就有点儿古怪,小严一把把她拖回来,让她继续给自家主子做活儿。
别人家的闲事,管来做什么,像周晶的那样的女孩子,动不动就死啊活的,简直不知所谓。
红尘也是一样的心思,没想着多理会那个什么周晶,她要还敢闹到自己头上,该怎么教训怎么教训,想必有下一次,保证让这小姑娘知道什么叫疼。
不过周晶可不是傻子,在丽园丢了一次脸,恨不得此事快些平淡下去,哪里还会找事?
从那事发生之日起,就很少在红尘面前露面,有时候跟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也是缩在后面,说不了几句话便被送走,到不了红尘面前,老太太也不喜欢她,卢家上下就没一个人觉得她好,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居然能让这么多人讨厌,也挺不容易。
在凉亭里赏了会儿雪,瑶姐儿下了课,还过来找她玩,手里还捧着一枝梅花。
花明显是刚刚截下来的,尚带着冰花,小严接过去,找了个白瓷梅瓶装,又找了些绿叶来配,配好就摆在凉亭的圆桌上,瑶姐儿看了极喜欢,直夸不染凡俗,恨不得又给抱回去,红尘就当真让瑶姐儿身边的丫头抱着,等下送回她房里。
两人笑闹了几句,瑶姐儿才道:“现在下雪不方便,等雪停了咱们去会善寺礼佛,那里的素斋味道甚佳。”
江南闺秀们想出门消遣,也是用个礼佛拜神之类的借口,瑶姐儿她们女学功课多,想抽出个时间去清闲清闲,也不是那么容易,幸而她最近身体不适,女学那边的先生们都知道,就没给她留下作业,让在家里松快松快。
“叫上俊哥儿也去。”
瑶姐儿小心地看了红尘一眼,生怕她在意,解释道,“俊哥儿再过几日就不好出去了,他要定亲呢,是陶知县家的欣姐姐,我舅母都请了官媒过去,马上能定了。”
她显然有点儿高兴。
“其实不是周晶就很好,别人都不错。”
那位欣姐姐也是她们女学的,知根知底。
红尘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她知道,瑶姐儿以为自己疏远那个俊哥儿,纯粹是因为周晶的缘故,她爱这么想就随她,不是什么大事儿,红尘应付个小女孩儿不成问题,没一会儿就把她哄得高高兴兴走了,才捡起书本来继续看。
第二日,便是雪后初晴,瑶姐儿一大早就缠磨老太太要去上香礼佛,老太太也是个慈善人,被孙女磨了一会儿便答应,红尘有点儿犯懒,不过出去转转也好,便让罗娘收拾了东西,带了些零食和药品,也没有多带,红尘领着罗娘和小严去给大太太请安,刚一过去,就见上房气氛凝重,瑶姐儿满脸的惊慌失措,嘴唇都是淡淡的紫色。
大太太坐在床上垂泪。
门口还跪着个小厮,头上戴着白布 这是来报丧的?
礼佛什么的,是一定不能去。
因为周晶死了。
乔家的那个表小姐,今日一大早被人发现,一个人悬挂在乔家正房门口。
早晨洒扫的丫鬟被吓昏过去两个,其中一个到现在还糊涂,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听说她死的特别惨,舌头吐得老长,眼睛翻白,面容恐怖,任何人看见都要做噩梦。
“哎,晦气,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