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好多说什么，严嘉明含糊地点点头。

笑笑嘟囔地说了句‘嘉明哥哥家的司机叔叔真的很偷懒’，然后才被袁惜君拉着离开了高中部。

当天晚上，巧了，来接笑笑回家的不是齐家的司机，而是出差小半年没回来的齐爸。齐爸特意给女儿带了国外的礼物，早早的开车过来接孩子。看到女儿身边已经长成大孩子的少年，有点诧异严嘉明还跟女儿是好朋友。不过他也听说了严嘉明的优秀。

这孩子才十岁，就跟黎安一样，被确定保送去b大。

“怎么会一起过来？”齐爸是那种非常文雅的长相，笑起来儒雅又好看，而且很温暖。

严嘉明有时候觉得齐爸是自己爸爸就好了，跟笑笑一起上车，有些不好意思。

齐爸给笑笑带了礼物，当然也给严嘉明带了。毕竟是来往这么多年的邻居，女儿跟严家的孩子关系有很好，他当然不吝啬这份：“你的礼物在后备箱，下车记得拿。”

笑笑叽叽喳喳的跳起来，又笑又闹，开心的不得了。

严嘉明害羞地点点头，直到车子行驶到一半。严嘉明才好似跟笑笑聊天一样随口说：“笑笑，今天跟你一起来找我的那个女孩儿是袁家的吗？”

“对啊对啊！”笑笑抱着零食又开始吃，“惜君姐姐！”

“哦，”严嘉明看了一眼后视镜，用刚好让前座的人听见的声音问，“袁惜君脖子上戴的项链是粉色的芭蕾舞小天鹅吗？真好看啊。”

“是啊，好看吗？”笑笑被平时不爱说话今天说了很多话的严嘉明给迷了心，忘了自己对袁惜君的承诺。她嘴巴一秃噜就把话给说了，“就是粉色的芭蕾舞小天鹅啊，那个是我的。”

点到为止，多的严嘉明就不说了。

前排的齐爸果然抬起头，视线在后视镜里跟严嘉明对视了一眼。严嘉明垂下眼帘，摸着手里笑笑塞的娃娃仿佛一个天真的小孩子。齐爸开车将严嘉明送回了家，下车的时候嘱咐严嘉明记得拿礼物。严嘉明拿了，客气地跟齐爸爸道谢，一板一眼地回了家。

齐爸爸把车开进车库，牵着笑笑回到家。吃了一顿和谐的晚餐以后，问起了笑笑东西丢失的事。

虽然都是些小饰品，但齐家给笑笑买的都是孤品。价值先不说，有些镶嵌的宝石确实非常贵重。周慧早就发现笑笑小饰品丢失的事情，但在家装了摄像头，并不是家里家政或者谁拿走的。每次都是女儿戴着出去玩儿，回来就丢了。

丢的多，周慧后来都不给笑笑戴太贵的饰品出去。

“什么意思？”周慧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一茬，“是有人哄骗笑笑的东西吗？”

齐爸于是将严嘉明提醒的事儿说给周慧听。周慧一听脸都绿了，立即把笑笑抓过来问。笑笑不敢对父母撒谎，又不想违背承诺，就撒泼耍赖。

周慧拿女儿没办法，第二天去学校找了袁惜君本人。

袁惜君毕竟是个小孩子，不敢不承认，直说是笑笑非要送她的。周慧是知道笑笑有送人礼物的习惯，很小就到处送别人东西。她不确定袁惜君是不是在撒谎，但只能抱歉的说，有些东西要还回来。

这个举动对于豪门之家来说是不那么体面的。但周慧并不是要面子不要里子的性格，这些东西虽然小，加在一起价值一个亿都算低估了。齐家虽然有钱，却还没有到送袁家小姑娘东西就送一个亿的。袁惜君已经知道羞耻了，十二岁，早就有小心思了。

即使周慧说得再委婉，她还是觉得羞辱。

东西，有的还了，有的早就被袁惜君妈妈拿出去换钱了，还不了。

“算了，”周慧也没办法计较太多，本来就是女儿送出去的东西，讨要是她不讲体面，“只把剩下的拿给我就好了。惜君如果有喜欢什么，可以给阿姨说，阿姨可以送你做补偿。”

袁惜君屈辱地将东西送还，这件事让她深深地憎恶了笑笑。

之后明里暗里的耍了些手段，让笑笑被全校小学生孤立了。笑笑这时候还没开始抽条儿，长得胖墩墩的。被人嘲笑了好长一段时间丑八怪，胖猪。骂她家里有钱也没用，丑八怪就是丑八怪。直到袁毕业。

因为这件事，本来挺爱吃饭的笑笑，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好好吃东西。

虽然不至于得厌食症，但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后来周慧看她这样不吃饭不行，就严厉地要求笑笑学跳舞。并给她看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小女孩儿跳舞的视频。周慧并不是全职太太，私下也拥有一个很大的舞团。舞团在物色好苗子，她当然关注了很多跳舞的孩子。

“这个叫顾笙的小姐姐只比你大一岁，已经拿到了很多少年组的奖项了！小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周慧拿顾笙的跳舞视频激励笑笑说，“只要你也跳，你以后跟小姐姐一样的漂亮。”

笑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变得跟顾笙一样漂亮，但她相信妈妈不会骗她：“好，我学。”

自从笑笑确定了学跳舞，周慧就为她规划了艺术生的道路。当然，她不规划也不行。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女儿笨，但笑笑学习真的一塌糊涂。不管怎么教，就是学不会。周慧都放弃让她学习，想着头脑不行，四肢总要发达一点。她对笑笑唯一的要求，能过艺考线就够了。

笑笑是在六年级的时候开始抽条的。断断续续学舞有一段时间，笑笑一直是个柔软的胖墩。抽条以后，笑笑的长相就往秀丽方向发展。圆圆的杏眼越来越大，脸型也从圆润变成鹅蛋脸。乌黑的头发抓了揪揪，她在初一正式抽条成了小女神。

她读初一的时候，严嘉明已经读大学了。在b大。跟周黎安一起。只不过周黎安读的医学，严嘉明读的法学。并且严嘉明是本硕连读，顺便进入了严氏企业做事。

b大离帝都一中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这点距离根本阻挡不住笑笑追逐严嘉明的脚步。虽然练舞很辛苦，笑笑依旧坚持每天跑去b大找严嘉明。给他送吃的，陪他过生日，给他过各种奇奇怪怪的纪念日。虽然严嘉明都说她烦，但每次都是笑笑一个电话就将他叫出来。

学校的大龄同学都笑话严嘉明有个‘童养媳’，想耻笑他诱.骗未成年。但一想这位也是个天才生，好像跟他那个小女朋友差不了几岁。

严嘉明很烦他们乱说话，偶尔笑笑跑得太勤快，他也会发脾气。

“嘉明哥哥就这么讨厌我吗？”笑笑今年也十五岁了，下半年要读高一了。人长大了总是会变化的，笑笑也不是过去神经超级粗的小胖墩。被拒绝的久了，笑笑也会难过，“我找你你就这么烦我。”

严嘉明看到她眼眶红了心里顿时就是一慌，下意识地想替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