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混蛋,怎么不去死?」散袖整张脸都红透了,一脚把决杀踢开,二话不说倒头又睡,火光映照着他秀丽的侧脸,可以察觉出那面颊上的肌肉是微微颤动着的,伴随着咬牙切齿的低吼:「混蛋,我……我再和你说话我就不姓散,呸,色狼……」

面对这种威胁,决杀耸耸肩表示不害怕。本来嘛,散袖的确就不姓散,所以这个誓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角落里的灵犀兽再度蜷了蜷身子,喃喃自语:「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要闹什么啊?啧啧,我还在这里呢,就当着未成年的幼仔打情骂俏,欺负我现在不能发情,呸,一对狗男男。」

下一刻,它的小屁股被一粒石子击中,疼得它一跃而起,咬牙瞪眼的回头,就看见决杀慵懒的笑容。形势比兽强。可怜的小犀只好吞下所有骂人的话和眼角泪水,委委屈屈的挪了另一个窝趴下来,打定主意这次就算决杀把散袖给强了,它也绝不多嘴。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山洞时,散袖终于睁开了眼睛。

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边心想着这山洞真是不错,睡在地上一夜,也没有什么腰酸腿疼的症状。而且这身下竟然还是软软的。

软软的……散袖猛然回过神来,连忙朝身下瞄去,还好,不是决杀的身体,而是一条软绵绵的看上去就非常华贵的大褥子。他拍了拍胸口,暗道我真是昏了头,决杀的身体肯定是硬邦邦的了,怎么会这么软。

“这是什么法宝啊?真舒服。”从大褥子上站起身,只见决杀仍然维持盘膝而坐的状态,他知道对方仍在修炼,就不再问。

忽听脚下一个声音道:“是云丝锦了,啧啧,你竟然连这个法宝都不知道。”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犀。只见他正叼着那条大褥子往自己身上盖,一边咕咕哝哝道:“偏心啊,真偏心,给自己喜欢的人就这么一大条云丝锦。我只不过要一个小蒲团大小的锦就够了,他都不肯给。”

散袖脸上一红,蹲下身子在小犀的额头上狠狠一弹:“你说什么呢小东西?再敢说胡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话音刚落,就听另一边传来个带笑的声音道:“不,灵犀兽的舌头很难吃,最好下酒的是他的眼睛,绝对是鲜香四溢。”

“啊……”散袖大叫一声。与此同时,另一声更加惨厉的叫声响起,灵犀兽如同是被烧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嗖”一下就窜到散袖肩膀上,戒备的瞪着那个要挖他眼珠的坏蛋。

“决杀,你是魔,不是鬼,你要有一点魔的自觉啊。”散袖被吓得不轻,抚着自己的心口:“鬼走路才没有声音,你干什么也学人家啊?”

“俗话说,魔鬼魔鬼,可见魔和鬼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路的,所以嘛……”决杀轻笑,然后将云丝锦收回戒指中:“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散袖不甘心的瞪着面前空气,他很垂涎那条云丝锦,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和决杀要。想了想,决定耍赖,就摸着胸口呻吟道:“出发什么啊,刚刚被你吓坏了,我、我得再歇一会儿,不行,我……我还要再躺一躺。”

决杀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轻笑道:“那好吧,你在这里睡,我自己去第二处,等到傍晚取了避风珠,回来给你烤肉当赔罪。”言罢举步便行。

“哦,也……也没有那么痛了。”散袖连忙站直了身子,跟在决杀身后,一边咬牙切齿的咕哝:“切,小气鬼,不就是云丝锦吗?竟然都舍不得给我,还说喜欢我,呸……”

“是不是把云丝锦给你,就能证明我的心意?”却不料决杀忽然停下身子,回过头认真的问。

“啊?那个……当、当然不是。”散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刚说了一句,就见决杀脸上又浮起狡猾的笑容。

“嗯,那就不给了。”他说完扭头又走,气得散袖在后面跳脚怒骂。

一路打打闹闹的,倒也不寂寞。两人一兽在偌大的山群间移动寻找着,直到夕阳西下,才被他们找到了第二处宝物的气息。

“你这都是什么狗屎运啊?太阳都下山了呢。”散袖喃喃的抱怨,然后充满希翼的看向决杀:“要不然……要不然我们明天早上再杀去它的老巢吧?晚上做事,总是有些碍手碍脚的。”

“不必,有了陌生的气息,花角兽会生出警觉,如果等他布完阵法,我就没有胜算了。”决杀坚定的道:“更何况,黑夜正好,我的魔气在子时能够达到最强。”

散袖差点儿哭了出来,喃喃道:“妈的你们魔界这都是些什么兽啊,怎么比人还厉害?还会……还会布阵?他靠什么布阵?四只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