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灯下,秦兰璪的眼睫动了动。薛先生松了一口气,向车外示意,南缃欣喜地扑进车中。

“王爷,王爷!”

秦兰璪拧眉怔了片刻,欲撑起身:“你怎会在此?她呢?孤这是身在何处?”

南缃半跪在榻旁:“唐郡主,已自行离开。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接到王爷的谕令,就赶紧与薛先生会合,赶到此处。因王爷伤得重……”

秦兰璪脸色大变,猛地翻身而起,南缃扑住他衣摆,双膝着地:“王爷请小心伤处。奴婢知罪,甘领责……”

秦兰璪一把抓住了她手臂:“你说,接到了孤的谕令?”

南缃惶然抬头:“是,王爷着人捎信,让奴婢到此,说唐郡主乃女子,若护送他离开,须有女子陪伴才妥当。”

火光随灯蕊噼啪声跳跃,秦兰璪脸色铁青:“孤从未下过此令。向你传话的,是谁?”

南缃的目光呆了一下:“是名男子。王爷的随从奴婢原本也不是都认得……”

秦兰璪的手又一紧:“她往哪里去了?”

又是高墙,又是深深叠叠的庭院,又是空荡荡的小屋,又在一根蜡的照耀下,与宁景徽对面而坐。

宁景徽的双瞳在烛光下深不可测,充满了一个操控全局的boss应有的气场。

“姑娘与唐郡主容貌仿佛,如同一人,且从来都避讳言及来历。此时本阁不得不再度询问,请姑娘如实告知,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