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惨白,一把抓住了纪秋檀的手腕,难得如此失态:“你快走!离开这里,他马上便要来了!”

“……”

还未完全恢复的嗓音格外沙哑,就如同啼血的杜鹃一般,他说得着急,声带再次被拉扯,浓重的血腥味冲上喉头,痛楚不断在喉咙里拉扯着,弄得他一阵恶心。

但意料之外的是,对面脸颊上一片醉意的纪秋檀听了他这话,却半点也不慌张。

他只是笑了笑,而后,慢吞吞地将师琅玉冰凉的手重新按了下去。

“你看,雪还没停,但月亮变得好大。”

纪秋檀嘴里说着毫不相干的话语,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才歪了歪头:“你信我吗?”

“……你故意的?”

师琅玉睫毛轻颤,只觉得心脏跳的飞快。

他都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刚才意识到合欢宗老祖竟是还没有放弃的一瞬间,自己第一反应竟然是让身旁这人快点离开。

而纪秋檀嗯了一声,默认了他刚才问的那句话,却并不把话说明白,只说:“还有时间,我们……再看会儿雪吧。”

说着,纪秋檀伸出手,从袖中摸出来了一个装着丹药的盒子,把药送到了他不自觉发颤的唇边:“别怕,有我在呢,你先吃颗药润润嗓子。”

“……”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出“别怕”这两个字了。

暖烘烘的手指捏着一颗黑色药丸,抵在了师琅玉唇边,发苦的药味和他指尖的清香混在一起,忽然就有一种让人头晕的奇异感觉。

他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看,耳旁时不时传

来一句带着讥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