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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又道,“论理,我是个晚辈,不该对唐大人指手画脚。只不过我有一言,倘若唐大人听进去,兴许能帮上一二。”

“贤弟但说无妨。”

田七笑道,“皇上是个尊亲友弟疼儿子的人,你明白吗?”

尊亲,太后;友弟,宁王;疼子,皇长子。

这话看着像是废话,其实大有玄机。

唐天远自然明白,报以会心一笑。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各地的风土人情,天南海北的吃食,田七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唐天远回到家,把田七说的那番话几乎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他爹唐若龄,唐若龄听罢顿如醍醐灌顶一般,连道三声“妙极”。

其实田七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并不比这些老狐狸多,她所凭依的是对皇上的了解,因为了解,所以能从最接近真相的角度出发看问题。唐若龄入阁的时间比郑孙二人都晚很多,与皇上直接接触的机会自然不够多,对于皇上的了解确实比那两人欠缺。

此时唐若龄问儿子,“你这个叫田文豪的朋友,到底什么来路?怎么对圣意看得如此透彻?”

唐天远答道,“他是姑苏人氏,行踪神秘,与宁王爷很有些交情。至于对皇家的了解,多半是出自宁王爷吧?”

唐若龄摇头,“我看不然。他家里是做什么的?父祖可曾在朝为官?”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他在家中行七,想来应是望族吧。”

唐若龄一惊,“田……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