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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王孙何许 799 字 2022-11-23

她当年也是那样绝望地一声声叫着他“初儿”。

当年的那股惊慌和绝望让他情不自禁地向母亲扑去,却被人生生拉开,杨晏初失神地疯狂地挣扎着,却被不由分说地按倒在地上,捆住了双手,他看着逐渐远去的母亲的背影,绝望地意识到无论是梦境还是记忆,这都是他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闯进来的江家人将杨氏家产抄尽之后,把杨氏的主人与仆人捆成一排,像牵猪狗一样牵着他们的脖子往门外拉去——

不!不!

不要继续下去了!

徒离忧的药效放大了杨晏初的惊恐,而且药人谷本身留给杨晏初的回忆就太过惨痛,平常之时每每回忆都尚且伤心惨目不愿再提,更何况是在徒离忧的梦境之中!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接下来他的母亲会被毒死,而他将沦为药人谷众多药人中的一个,从此堕入地狱!

不要!

杨晏初疯狂地挣扎扭动起来,任凭那些人拽着他脖颈上的绳子,宁可被勒死也不愿再回到那个让他产生无数噩梦的地方!

就在他被勒得青筋暴露,耳畔嗡鸣时,他脖子上的绳子突然被斩断了。

他听见那个勒着他脖子的人只来得及咒骂半句就没有了生息。

任歌行蹲了下来,替他和他的母亲解开了脖子上的绳索。

杨晏初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簌簌地落下泪来。

任歌行被他的眼泪打得手足无措,蹲在他面前笨拙地替他擦着眼泪,讷讷道:“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

杨晏初心中骤然一酸,抱住了他的脖子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

任歌行的手在空中僵硬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落在杨晏初的后背上,温柔地抱住了他。

任歌行道:“跟我走吧,我待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