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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王孙何许 802 字 2022-11-23

裴寄客蹲在尉迟已经开始僵冷的尸身旁,伸手扒开了尉迟胸膛骨肉左右翻看,闻言道:“这毒没有气味,我一时也闻不出来,不过我猜,他和他爹体内养的毒大抵都是致幻路数的。”

不错,他爹死后身上带的是一斛珠的异香,确有迷情致幻之效,喂了这么多血却依然不能醒转,杨晏初一手搂住任歌行,另一只手摸到尉迟身上,却只摸到一手干涸的血迹。

杨晏初长出一口气,再抬头时,眼神骤然变得阴冷。

他低声说:“把江氏的心给我。”

裴寄客愣了一下,轻声哂笑道:“你不恶心么?”

杨晏初反问道:“恶心?”他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语气一字一顿道,“任歌行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干什么都行,何况于江氏,我早就想啖其肉饮其血,你难道不想?”

裴寄客感觉杨晏初现在的状态非常诡异,无谓地耸了耸肩,提起地上的一把长剑,挑着尉迟的心肝送到他面前,杨晏初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像一只茹毛饮血的野兽,毫不犹豫地撕咬下一块尉迟心肝上的软肉。

邵秋月惊恐地捂住了嘴,几欲呕吐,裴寄客静静地看着他咀嚼片刻,咽了下去。

五年间在药人谷被强制试药的记忆纷至沓来,杨晏初不再躲避,沉潜在识海中,仔细辨别这阵眩晕带给他的种种熟悉的感觉。

半晌,杨晏初擦了擦嘴,低声道:“是徒离忧。”

裴寄客道:“徒离忧?这姓江的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还是江知北逼着他这么干的?”

杨晏初颓然地坐了下去,双手抱住任歌行,道:“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