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雅的脸更红了：“前两年有，高三太忙就脱坑了……等高考完，我就有时间了。我挺看好你的，都说追星要趁早，要是能从偶像刚出道的时候就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那多有成就感……”她越说越憧憬，终于直视着赵辛夷的眼睛，真心道，“你要加油，我就是你的第一批粉丝，以后我追你的行程，给你控评、应援、出图、剪视频……”

赵辛夷直直望着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可是他的第一个活体粉丝，他心头一暖，暂时放下烦恼，真挚道：“谢谢。我会努力的。”

钱雅莞尔一笑，又说：“我周五过生日，晚上请大家吃饭，再去ktv，你可以来吗？”

赵辛夷欣然答应，钱雅满意地回了座位。

……

两天后，潘云抵达云联访问。

赵辛夷这几天可没闲着，别的暂且不论，元宝说的“密切关注动向”，他深以为然，最起码要知己知彼，才能想出下一步的对策。他想，如果他见到的潘云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而且潘云和殷子铎的相处没有任何火花或是暧昧的地方，那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但可惜事与愿违。

经过一番侦查，他对潘云这次的行程了如指掌，于是，人家来的第一天，他又逃课了。

他偷偷溜进云联的总部大楼，等着看他的“情敌”。

云联派了几辆豪车，把潘云和他的随从接了过来，殷子铎亲自率众在一楼大厅迎接。

赵辛夷就站在墙角看着，他怕被人发现，还特意穿了个连帽衫，把帽子戴起来遮住头发。

结果看到的第一幕就给他造成了冲击。

潘云走到大门前，早有左右帮他推开了门，他笑容满面地往里走，殷子铎同样笑容满面地往外迎。

赵辛夷看清了潘云的面容和身段，心里就是一沉，看来人家比照片上更相貌堂堂、气度雍容，浑身上下充满了贵族风范，如果他和潘云站在一起，怕是会被比得像个服务生吧，简直是公开处刑。

越看越气，他就忍不住开始在潘云身上挑毛病，不是混血吗，怎么身高还没有殷先生高呢？而且那双眼睛怎么那么怪，睫毛居然是浅棕色的，真是越看越难看！而且，最重要的，他怎么可以叫tony，都叫了tony，为什么不去城乡结合部理发店里剪头发？？

这时的赵辛夷，已经不能理智地看待潘云，也不能正视自己了，他一会儿自信爆棚，觉得自己哪里都比潘云强，一会儿又脆弱自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蚂蚁，而对方是太阳。

很快，矛盾纠结的赵辛夷就迎来了第二波冲击。

潘云和殷子铎越走越近，他们没有像一般商务场合那样握手，而是几乎同时，非常默契地伸开双臂，两个人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而且互相拍着对方的背，抱得还挺紧！

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笑得自然友好，就仿佛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两个人天生就应该抱在一起似的。

其实作为多年旧友，一方还是外国人，现在又有合作关系，他们两个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一下，绝不至于上纲上线。

但在此时的赵辛夷眼里，他们俩这默契一抱就仿佛滚了床单，扎得他眼睛生疼，他当场就想转身离开，可又浑身无力迈不动脚步。

于是眼睁睁看着一行人要上电梯，他赶紧换了个藏身处继续看着，结果就看到殷子铎和潘云上了电梯，但后面的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样，都没有进去，而是目送他们的电梯走了，才去等另外的电梯。

赵辛夷不假思索地开始爬楼梯，脑子里想着那两个人单独在电梯里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气喘吁吁，凭着猜测，爬到了殷子铎惯常用来开会的那一层，殷子铎和潘云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却没有进入容纳人数最多的大会议室，而是拐了个弯，进了一间小会客室，他们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挨得很近，肩膀都能碰在一起，完全没有多年未见的生涩，而就像刚刚才吃过饭喝过酒一样。

赵辛夷扶着墙，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绝望地看着，汗水滚了满脸……他忽然想到，从年前云联就开始和horizon合作了，在谈判僵持的时候，游戏部门的领导还请求殷子铎以私人名义跟潘云沟通……其实他们早就恢复联系了。

其实就算没有联系又怎样，只要两个人感情足够深厚，那份默契和情意还在，即便是多年没有联络，一见面也能亲切的像是从未分开过。

赵辛夷越想越郁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所在的位置在一个茶水间外面，里面传来了两个女孩子的声音，一个听起来像是殷子铎的秘书：“殷总特意吩咐了，潘总不喝咖啡，要锡兰红茶，加橙片、茉莉还有半块方糖，千万别弄错了，泡好了我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