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旻转过头，看着苏昊，询问。

苏旻的表情很正常，就像是走在大街上被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突然叫住了一样，没有发火，没有暴怒，没有质问，但是就是这样正常的平静，才更让苏昊觉得棘手。

“对不起，苏苏，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苏昊舔了舔嘴唇，谨慎地开口，“只是……我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对你说……”

“哦。”苏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苏旻干脆利落的五个字，又让苏昊有些词穷，他看了苏旻半天，才再次找到下文，“我知道当你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会认为我一直在耍你玩，但是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干巴巴的话，即使苏昊本人都觉得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解释，让苏旻接受这件事情，就算不接受，起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排斥——但是苏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平时的能言善道突然全都不翼而飞，他的头脑很乱，无法整理出清晰的思绪和条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苏旻的表现也太超出他曾经的想象了，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利于他长时间的解释，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苏昊有些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嗯，我知道了。”苏旻仍旧是点了点头，她这样的反应让苏昊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挫败。

——他必须要说点什么，必须要解释一下，从头到尾……苏昊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如果这件事情被苏旻发现要怎么处理，他曾经在脑子里模拟过无数次，但是现在，所有的解释和说辞却像是被突然格式化了一样，一点碎片也找不到了。

“明天还要坐一天车，我想早点去睡了。”苏旻略微挣了挣被苏昊紧紧攥在手里的胳膊，“如果睡眠不足的话，我很容易晕车的。”苏旻看着苏昊，很认真地强调，“我不想晕车。”

苏昊张了张口，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似乎没有办法强制地将苏旻留下——这似乎会更糟，况且他也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思索一下要怎么挽回。于是，他松开了手，勉强笑了一下，“好吧，那……晚安。”

“晚安。”苏旻态度良好地和苏昊道了晚安，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打开了房门。

苏昊瞪着苏旻的房门很久，那扇门再也没有了动静，苏昊长长得呼了口气，抬起手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