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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车窗,杨威清楚地看到车厢里东倒西歪的乘客或仰或躺。也有的好奇地向处张望一眼。

一溜车厢门一齐打开了。每扇门里都走下几个人来,最前面一个站在门边,应该是乘务员。

车上的军人们根本不用安排,自动分散开各奔一节车厢,用最短的时间登上了火车。

杨威拉着任菲上了车,先左右看看车厢里的情况,两边的“上座率”差不多,即使躺倒的人占了很多位置。可还是有三分之一的座位空着,乘客也是以普通人为主,而不像他刚刚以为的那样又是一趟军列。

杨威心里突然一动,全是普通人?那岂不就是说这趟车

车的普消客车。他没像其它人那样随便找个位胃膨。而是挑了个离门近的地方坐下等着乘务员。

一分钟后乘务员上车,杨威二话不说凑过去说出自己的要求,与乘务员交涉一番,乘务员带着两人走向软卧车厢。

当然任菲也少不了再付出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

因为物价飞涨,大多数人宁可坐硬座也不愿意多花那么多钱坐卧铺。这辆车上只有一节软卧车厢,连一半的铺位也没住上。

根据杨威的要求,铺位相当富裕的乘务员把两人安排进到一间空置的软卧间里,只睡了几个小时的两个人把门一关和衣而卧,重新睡着了一虽说讲好了其它房间里没住满之前不往这里安排人,但谁知道乘务员会不会真这么做,两个人谁也不想把身上的武器露出来,宁肯穿着衣服睡下。

在耳边规律的“咣当”声里,杨威飞快地进入了梦乡。

杨威哥醒过来时任菲早就起床了,正坐在床脚用胳膊柱着小桌出神地向窗外看,她听到杨威床上的动静,回眸嫣然一笑:“你起来啦!”

杨威伸着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坐起来说:“几点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车窗外是一片广阔无边的平原,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水田拼在一起,就像一幅特别的抽象画,几根电线杆树立在田埂之间,水田里的稻苗已经长出了一截,一片生机盎然的嫩绿色。

如果不是腰里的枪还在,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幻般的泡影一样虚无,就算放在几天前杨威也不敢想像这样的一副场景会生在自己身上,而当这一切就在他的眼前时,他反而觉得好像是做梦一般。

“睡不着。”任菲眨眨眼,胳膊横放在小桌上。脑袋搁在胳膊上,“你的呼噜声太响了。”

杨威一愣,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我从不打呼噜。”

“那是我听错了才一直睡不着?”任菲似笑非笑的反问。

杨威为之语塞,他到是知道,自己要是累得狠了有时候也打不过次数很少。这种事情越描越黑,他干脆岔开话题:“你吃东西没有?我饿了。你吃点东西再睡会吧。”他不等任菲回答就直接打开箱子,拿出吃的让任菲先挑。

窗外远远地闪过一座村庄,几朵白云浮动的天空上,一轮烈日高挂正空当中。

列车慢慢地走慢慢地摇,时不是地在荒郊野外停下来一会,度慢得令人指!可毕克还是一直向北走。

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是难以自禁地想起感染区里相依为命的逃亡,和那时相比,现在不光安全快得多。平静的心情更不是当初的心惊肉跳可比,杨威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平静过了。

或许一个从来没轰轰烈烈过的普通人会向往自己突然间变得不平凡,突然间成为英雄豪杰,可对这两个几次差点把命丢掉,从生死线上挣扎着生存下来的年轻男女来说,轰轰烈烈同样代表了生死轶关,与其朝不保夕战战兢兢反不如平平淡淡地平安。

也许这就是经历过了狂风暴雨的洗礼才会感觉到雨过天晴的宁静是如此可贵。杨威自嘲说自己一夜之间心理年龄长了几十岁,差不多都和自己老爸一样了!而每当这时候任菲就会了然地笑笑,摸着杨威的头顶说:“你还”

两天后,火车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市杨威虽然没来过,但到了这里他就知道哪里是哪里,觉得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的熟悉。

也许是北方离感染区的距离够远,无论是街道上的行人还是路边的店铺都没有身在南方时的那种慌乱感,虽说已经涌入了大量的外来人口,但外来人口同样刺激了本地的经济展,若不是国家的大环境影响,想必是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