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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瘦了好多。”

“有么?”她摸摸脸颊,又笑了,眼睛望向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不是花开的季节,因而显得分外萧瑟。

“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开开心心地去找家主,最后却哭着跑了回来。”

思绪随之远离,忆起往事,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少了怨怼,却多了几分释然。

“是啊,”那时候去找爹,是因为会背《论语》了,于是想着,在自己最敬爱的人前面念给他听,没想到却挨了一顿骂。“是你拿着冰糖葫芦哄了我半天。”

“八岁的时候,好好的门不走,却顽皮地爬上墙头,结果在上面一个不稳,就摔了下来。”

“是你在下面接住我,被压的人没事,压人的反而躺了半个月。”想起那次在床上动弹不得,还天天苦药汤水的日子,犹有余悸。

“九岁的时候,一个人把自己藏起来,躲在角落里哭,任谁也找不到你。”

“他们都放弃了,惟有一个人,在湖边的树丛里拉出了我,还抱着我说,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还有她。”第一次听到父亲亲口对自己说母亲的死是自己的错时,小小的心情想必是很低落和寂寞的吧,然而我只记得,那一张灿若山花的笑颜,如同阳光。

“也许,我是老了吧,总是想起以前的事了……”低低的笑回荡起,像落了几朵清冷哀切的梅花。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善解人意的轻盈姐姐。”

“是么……闲依露井,笑扑流萤,卖花声过尽……” 勾起一抹凄然,嫣红从紧抿的嘴角缓缓沁出。

“轻盈!”大惊失色,却只来得及,抱住那缓缓滑落的身躯。

“对不起,我食言了,没法再……咳咳”她依然笑着,似乎浑然不觉自己的情况。“再为你酿青梅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