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瞧见自家怂儿子的怂模样,贾代善再看看匍匐跪地,却挺直了腰板,言之凿凿有证据的沈獬,再一次确定自己让人向武帝坦诚“黄粱一梦”的正确性。

自家孩子小富即安。

浑然不知自家爹的期望,贾赦见沈獬从气息痕迹个性诗词意境等等进行各种佐证,眸子里不免带上了崇拜之色。

“……近期京中兴起不少谣言,微臣以为背后之人似知晓些什么,在有意的引导众人对周大人惯有君子之德的看法,故而当钱捕头将……”沈獬停顿了会,思忖着武帝心思,道:“将两位公子请过来配合调查,微臣也就试探了一番。”

武帝佯装的怒色消退,饶有兴趣的问道:“可试探出什么结果。”

沈獬难得的面色带了些踌躇,绞尽脑汁的想着把贾赦傻大个,佯装贾晨的前太子脱了蟒袍就是个有文化的诡辩流氓,尽可能的赞许的词汇恭维出来。

司徒晨可不想在自家后娘面前破坏了自己乖巧贴心的好孩子形象,虽然先前貌似被抓了个正着,可他总不能让印象更坏一点,万一真跟贾赦一个形象,他一世英名都毁了。

“能有什么结果?你们两不是打断了吗?”司徒晨视线左看看自家皇帝爹,右看看自家后娘,来回打了个转,问:“您二位怎么有空携手出宫啊?”

武帝皮笑肉不笑的看两小贼:“出来吃饭,顺便看看京城物价。”

司徒晨:“……”

见皇家父子两话中带着火气,被夹在中间的沈獬有些不知所措。他好不容易想好的回答啊!

还没等他肚腹里的哀怨顺着血液逆流而上到大脑,沈獬感觉头顶忽地有片阴影,紧接着就见“天真不知愁的少年”蹲下身子,紧绷着脸,悄声张口问:“沈大人,偷御膳房的菜会被判几年啊?”

沈獬:“……”

“蠢货,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算偷啊,你到底怎么学的啊,会不会用词啊?”

“就是,赦儿别怕,不就是几颗菜嘛。你以后别跟着老大学坏了就好。”武帝笑着宽慰道:“小沈,你也起来。朕没看错你,果然是个人才!”

边说,武帝走到沈獬旁边,亲自把人搀扶起来,赞许道:“心细如尘,慧眼如炬!”又手熟稔的一敲贾赦脑门,“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翘课闯祸,知法犯法,别想着坦白从宽就可以轻飘飘的揭过去。”

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当众点破,贾赦惊讶过后,便皱着苦瓜脸,道:“您刚才说不就几颗菜的。”

“那是用皇帝的身份,眼下是世叔,懂吗?望子成龙!”司徒晨毫不留情的给予毁灭性的打击,同时又忍不住暗搓搓的想着他皇帝爹是不是开窍了?循着最近隐隐露出的一些端倪:他皇帝爹好像对贾赦的标准超越了之前对待心腹臣子之子的态度,而且把后娘揣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据戴权透露两人还在玩“人质”游戏……司徒晨迅速思量着,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默不吭声的贾代善,却见他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欣慰神色,顿时觉得自己形单影只的有些可怜。

伐开心 ( )

千里牵姻缘,事了单身狗,深藏身与名!

贾赦顶着受宠若惊的懵逼脸,脑袋左右转悠了一圈,默默冲着沈獬道一句对不起,他要挑软柿子捏了!

“沈大人都被你们吓坏了,先谈公务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贾赦手指指沈獬,面带愧色的说完,脚步往门口挪。

“老贾,这两熊孩子就会添油加醋的,你把周君策的事情给小沈说一下吧。让他心里也有个底,你办起事来也轻松一点。”武帝说完揪着要溜走的贾赦,又看了眼司徒晨,“你们两个跟我来!”

贾代善郑重的点点头。公务当前,他也没空管越发胆肥了的贾赦,见武帝一手揪一个的往旁边小屋而去,便面色凝重将现阶段有迹可循的事情一一道来。

“什么?这不可能吧?”沈獬失声尖叫道。他最多以为周君策不过是个伪君子,没准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可竟然会与倭寇牵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