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此字可是代表了他爹对他殷切厚望--继承父位,荫蔽成侯,以及对外强烈标明贾家不站队,不站队,真不站队!的政治取向的。

他弱冠那年,皇子争位都炽热化了。

司徒晨:“……”

脸上现出一丝说不出是什么的表情,司徒晨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贾赦,旋即一本正经道:“你知道周君策吗?”

贾赦没胆搭腔,狐疑的看向知晓他秘密,或者说没准跟他一样有奇遇的废太子。

司徒晨嘴角勾着,眼睛里却丝毫没有一丝笑意,反而迸出丝丝的杀气:“贾恩侯,你懂什么叫恩侯吗?爹在朝堂上就四面环敌,还得回家安抚你们这帮猪队友,你脑袋之前白长了也就算了,现在有本事重生一回,你也继续当摆设啊?”

贾赦不满,反驳:“我很努力读书上进了。”

“与周家结亲,毁爹三十年功绩,懂不懂啊?”司徒晨越说火越大。后娘实在太不容易了。他这个继子必须贴心的自爆秘密,一定是这样的,才不是因自己过于自信而出现过失。

贾赦:“……”

“你以为孤蠢的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司徒晨铿锵有力着,下巴稍稍一抬,神色坚定:“不跟你直接挑明了。等贾周两家成亲家了,到时候我爹怎么办啊?”

“你……你难道不借此对付你的兄弟们?”

司徒晨垂目望着他,意味深长的叹口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上辈子仇报了,这辈子艾玛……孤要当任性的小公举。

贾赦一噎,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脑子里乱得很,就算来到了周家,也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他怕。他不怕贾家被抄家,可他怕自己没用勇气迎来抄家后的落差。

上辈子他拉着上千人坐了垫背,而且好像断头饭吃完后,就梦见了爹,然后不清不楚的就重来了一回,像是庄周梦蝶一般。

可是这辈子,他作死的进过牢房啊!!

虽然他爆发了一下,把人踢的断子绝孙,可自己也是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而且就这样还是最简单的监狱欺凌罢了,若是流放三千里,没准……他大老爷在自家都是坐轿子的啊!

呜呜!

为什么他都洗心革面了,还能迎来如此毁灭性的打击?

瞧着贾赦焉哒哒的,作为始作俑者,司徒晨万分不解,他之前不也意料之外的露馅了吗?

啧啧,这心里素质呐!

瞧他瞬间就圆回来了。

司徒晨看在贾代善的份上,勉为其难的提点了几句贾赦要在外人面前笑起来后,便自己顶着贾家远房亲戚的名头,在周家别院闲逛了起来,与众学子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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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做雅宴的场地有个朴素静雅的名字,叫做南山居。临水而建,荷花朵朵盛开,在秋老虎盛行之日,颇有几分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