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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风没放,掌心贴着他的小腿,缓缓地揉着。

腿上的酸胀感缓解了不少,沈止玉却气得靠在床头不说话。

骆寻风帮他把腿仔仔细细按揉了一遍,而后一抬头,发现沈止玉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这么早就困了?骆寻风看着他想,这熟睡的模样,倒是跟今日清晨没什么不同,只是清晨时还会拉着他的手去捂耳朵,现在怕是只想砍了他的手。

凶了点。

可凶归凶,还是好看的。

骆寻风轻声笑了,想起第一次见到沈止玉时,也是这般感叹的。

那时,他初到耘州城,在“十里醉”喝了一大坛梨花白,醉醺醺地走到湖边,看见一棵粗壮的树,便爬上去睡觉了。

可睡到一半,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犯匆匆跑着,后面跟着几个衙役,大声喊着:“站住!”

这时,湖边有艘船靠岸了,一个小孩推着一个白衣公子上了岸。那公子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

三四月的春风又轻又软,吹得嫩绿的枝叶摇摇晃晃,骆寻风晕沉沉地靠着树干,在浓烈的酒气中,骤然撞见了最撩人的春色。

真好看,他想。

那人犯跑得太急,刹不住脚,眼看就要撞上那公子了,骆寻风急忙扑过去,却一个没站稳,扑那公子腿上了。

身后那人犯猛地撞了上来,骆寻风又一个不稳,抱住了那公子的腰。

然后,他就听见身后一声惨叫,那人犯被一条软鞭缠住脖子,甩出去好远。他还没缓过神来,那软鞭又猛地缠上了他的脖子,一把将他甩入了湖中。

“咳咳咳……”他在湖里呛了好几口水才爬了上来,而那公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几个衙役跟那人犯在打架。

骆寻风也不知怎么了,顿时心里不舒坦,拖着湿漉漉的衣服,把那人犯一拳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