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璇阳摇了摇头:“啧啧啧,那一日本座饮了酒,睡不着,恰巧行到附近,见到庄内有烟,便冲上去了。但,话说回来,本座记得那时你并不在场罢,为何,会知晓恁多当日之事,嗯?!”他忽而沉下脸,走了上前,“再者,为何你回门当日,血影未同你一起归去,呵,你不觉得,你的言语间有众多漏洞么!”

向芊双被他这一声骇到了,倒退了数步:“你莫狡辩,此事便是你做的!” 伸手指向凤璇阳,却未发现指尖都在不可控制地颤抖。

凤璇阳闲适地将她的手指拿了下来,阴测测地笑道:“真不知是何人教坏了你,使得你说谎话都不脸红,连本座的夫人都骗了过去,哼,你以为本座会信你方才所言的有人寻你,让你救人么,屁话!你若不老实招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本座便先宰了血影!”

“不!你不可伤害他!”听到血影,向芊双也急了。

凤璇阳却不理他,他折身回返,走向龙倾寒,蓦地将他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你说是不说,你莫以为本座的夫人当真会救你,甚至是血影罢,他现下……”他摸了摸龙倾寒的脸,“可是在看着你的好戏呢。”

“龙……大哥,”向芊双将所有的希望放到了龙倾寒的身上,然而,龙倾寒却是凄寒地闭上了眼,偏过头去。

他始终无法冲开凤璇阳点上的穴道,只能无力地看着向芊双对自己的信任,一点一点地消弭。

“龙大哥,我信错了你……”向芊双凄寒一唤,满是哀苦。

龙倾寒已是愧疚地闭上了双目,不忍再瞧。

“哼!”得到了一切的凤璇阳勾起了一抹笑容,“做错了事,你以为靠着本座夫人便能脱罪了么!做梦!”一甩袍袖,愤怒骤然从双目里射出,“本座若不严惩,焉能对得住教中兄弟!”

向芊双抿紧了唇,怒声道:“你杀了恁多无辜的人,你又对得住何人!”

“呵,”凤璇阳冷冷一笑,凑唇到了龙倾寒的耳边,悄声道,“本座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龙倾寒浑身一震,不知凤璇阳此话何意,为何偏偏对着自己说,却不同向芊双言。

凤璇阳说话声很轻,向芊双听不见,在她看来,凤璇阳这是故意在她面前同龙倾寒耳鬓厮磨,而嘲讽自己同血影即将因为今夜之事,而生出隔阂。

女人,有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因而,这般想到后头,向芊双竟心生了绝望,她不愿因着自己之事,而让血影受罪,最后委屈之下,竟忽地一个转身,冲向了净手池,意图一头撞死!

凤璇阳还在同龙倾寒亲热,哪想到向芊双竟如此绝烈,反应过来之时,早已不急。

但好在,向芊双终是没能死成,一道人影怵地从净手池旁跃来,身子一挡,恰恰挡在了向芊双的面前,但来人,也因向芊双的冲劲太猛,而被撞得闷哼了一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向芊双浑身一震,愕然抬头,便对上了自己最熟悉的脸庞。

“血影……”颤抖着发声,向芊双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

血影眼底满是哀苦,他温柔地摸了摸向芊双的脸,痛楚地道:“双儿,你为何如此的傻,为何要这么做。”

向芊双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入了血影的胸口,低声啜泣:“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

血影拥紧了她,苦涩地道:“双儿,将一切说出来便好了,教主,一定会放过我们的。”

话语一落,他朝凤璇阳投去了一个祈求的目光,然则,凤璇阳却是双目寒凉,没有一丝的温度。

知晓此事再无宛转之地,即便是向芊双将幕后那人道出,只怕也得受罪,血影一阵黯然,如今之计,唯有想法子,让凤璇阳消气了。

血影安抚了向芊双几句,劝服她不再自尽后,便轻轻地推开了她,行到凤璇阳面前重重跪下,接连不断地磕着响头:“双儿犯事,我身为夫君也有重责,望教主开恩,看在双儿乃是弱女子的份上,饶她一命,她的罪,便由我来担。”

“不!”向芊双冲了过来,要将血影拉起,可血影用力地把她的手甩掉了。

“血影!你不必为了我而跪这个杀人魔!我所做之事,我一力承当,哪怕是死,我也绝不后悔,至少我救下了他人的性命!”

“哈哈哈,”凤璇阳忽而大声狂笑了起来,“救人性命?!哼,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以为你救人,殊不知你是在害人!你以为你传讯予那人,那人便会救人么,屁话!那人是要先本座一步杀人,而后嫁祸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