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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

落了半个下午的雨水方歇,窗外那株去年来这时移种过来的槐树开了花,一串一串的,格外喜人。

凌祈宴懒洋洋地倚在窗边榻上往外看,有一点心不在焉。

刚刚沐浴时洗过的长发披散,还在淌着水珠,被热水蒸腾过的面颊泛着红晕,有如抹开的胭脂。

温瀛穿戴整齐,回头便瞧见他这副模样,凝眸看他一阵。

凌祈宴似有所觉,抬眼望过去。

温瀛移开目光,拿了条布巾来,坐去他身边,兜住他湿漉漉的长发擦拭。

温瀛的动作不算温柔,眉目间隐约还有先前意乱情迷时沾染上的、未散的欲色,却又似格外严肃。

凌祈宴看他这样不由想笑,这人怎就能装一本正经到这个地步,好似先前跟个禽兽一样、压着自己不放的人,不是他。

“穷秀才。”

“嗯。”

“……说句情话来听听。”

温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他:“想听什么?”

“你自己想。”

默然片刻,温瀛继续帮他擦头发。

凌祈宴以为他不肯说,又要闹他,却听他一贯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畔道:“你听话,本王疼你。”

凌祈宴一愣,心头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蔓延开,随即放声大笑。

笑到最后又躺倒进温瀛怀中,半日才喘匀气,扯着温瀛的袖子戳他的手臂:“那你也听话,我也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