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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宴闻言略微惊讶,十六岁的小三元案首,在整个大成朝恐怕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将来不说举人、进士,就是状元、榜眼的,都有一争之力,竟也学着别人跑来谄媚权贵?

当然了,半点身家背景没有的穷书生,哪怕当真取中一甲,进翰林院熬资历也得熬个十几二十年,若是得了哪位权贵青眼,就能走上捷径,总有那么些想要走旁门左道之人。

虽然,面前这位看似桀骜不驯的小三元案首,看着并不像有那份心思的。

在凌祈宴审视自己时,温瀛并未如其他人那般,低眉顺眼、小心谨慎地受着,而是坦然回视他,同样不着痕迹地打量面前这位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皇嫡长子。

凌祈宴生得一双灿若桃花的星眸,左眼眼尾处以泪痣点睛,面如傅粉,姿容昳丽,端的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比之他身边那些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貌婢女,更叫人惊艳。

这样一张脸,生来就摄魂夺魄、勾人心弦,但偏偏,他又是世人皆不敢亵渎的天潢贵胄。

被温瀛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愈加不痛快,凌祈宴轻蹙起眉,没再搭理他,丢下句“你们各自玩去”,枕着贵妃榻,重新闭起眼。

那一帮子纨绔将另几个学生拉走,去了外头玩乐,只留下温瀛一个,依旧跪在亭中,没人敢叫他起来。

张渊压低声音,笑嘻嘻地问凌祈宴:“殿下,这人您可看中了?叫他伺候您吧?”

半日,凌祈宴才闭着眼,淡淡“嗯”了一声。

温瀛依旧面无表情跪在地上,张渊瞪他一眼,教训他道:“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好生伺候着殿下,若是惹了殿下不快,仔细你的脑袋。”

凌祈宴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张渊:“你也滚。”

张渊谄媚笑着,退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