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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祝弃的记忆,他不记得自己被什么人拯救过,元岳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改变不了。

少年祝弃的骨头硬,脑壳也很硬。可再硬的脑袋都硬不过砖墙。

元岳看着他眼睛里的亮光越来越茫然。

并不是他坚守的信念开始动摇,纯粹是被撞得太厉害,脑袋开始糊涂了。

暴行持续了很久,祝弃没有呼救。或许是知道无论怎么呼救都是徒劳,他省下了自己的力气。

元岳从头看到尾,眼睛已经赤红一片。

“你服不服?”中年人最后问。

祝弃还是跟开始一样,他已然被揍成了一摊泥,可目光却像淬在冷水里的铁:“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就留下、留下东西!”

他的眼神里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中年人莫名感到胆寒。

“妈的,晦气,遇上个神经病。”他骂骂咧咧地掏出一个小巧的布织钱包,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斜斜的花。想了想,他从钱包里把大票子都掏了出来,最后将仅剩零钱的钱包丢到祝弃身上,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腕,扬长而去。

中年人离开,一名比祝弃更加瘦小,穿着一身灰扑扑裙子的少女从巷口探头探脑地出现,看到地上的少年,她“呀”地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谢谢,对不起,我……”她语无伦次地道歉,接近祝弃。

祝弃朝少女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很难看的、却很温柔的笑:“不好意思,没帮你把钱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