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舅爷当时皆喝得有七八分醉意,怕是提防得慢了些。而且那群刺客皆是高手,随行侍卫中有两人因此送了性命。”
慎太后目色倏利:“居然还出了人命?”以暗杀为业的人被人暗杀?
“府尹正在着力调查……”
“那些人能查到什么?”慎太后将茶盅置回榻案,眸间寒意涌动,“这分明是有人向哀家下战书了呐。”
宝怜冷嗤:“谁有这样的胆子?”
“除了魏氏,的确难有第二家。”慎太后眼底深黑如渊,“哀家动了他的女儿,他便动哀家的兄弟么?这位魏相倒是颇懂得礼尚往来之道。”
“可他这一步还是走蠢了。”宝怜不屑道。
慎太后斜眸睇去:“何以见得?”
“这一回是两位舅爷冷不防的被人暗算,方吃了点小亏,但他也不想想两位舅爷是什么人物?经此一事,两位舅爷加强戒备,谁能有机可趁?”
慎太后冷道;“话是如此,但这个亏吃得仍是不甘。哀家晓得自己那两个兄弟的本性,不必多想,定然是被这天都的花花世界给拖累了,一个个没有了那股子利落反击的精气神,方这么轻易中了别人的伏击。长年鹰打雁,今日雁啄眼,从另一头说,是他们咎由自取。”
太后怒意勃然,诸宫人收息噤声。
“伍福全,你传哀家的话,命慎广、慎远来见哀家。”
“可两位舅爷身上尚带着伤……”
“没死便得来见!”慎太后厉颜道。
或者,她还须感谢魏藉,替她当头棒喝,教训了那两个完全忘了自己为何来到天都城的兄弟,替她提醒了那两人的本身使命。倘有下次,付出的兴许是一己之身的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