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该走了。”薄年起身,两三步到了跟前,忽然伸臂将幼妹抱住,“替我多疼浏儿,照顾好自己。”
来如夜梦,去似朝云,薄家的一男二女去矣。
薄光坐在c黄上拥被呆坐了晌久,放声喊道:“良叔在外边么?”
“老奴正在清理。”薄良应道。
“你们对侍卫丫鬟们做了什么?”
“四小姐放心,不过是用了点您给的药,助大家冬夜好睡罢了。”
嗯,明白了,就是说今夜这出事,良叔伙同兄姐惟瞒着她一个?哼,总归当她是小孩子。她气咻咻推开衾被,跳下c黄来。
院中持帚清扫的薄良眺见窗前形影,问:“时辰还早,四小姐您怎么不睡了?”
“还有半个时辰不到宫门就开了,我这司药蒙太后恩典不当值时可睡在宫外,也不能太懒怠了。”
薄良耳力不弱,听出了四小姐语中的不豫,知趣道:“老奴去喂马套车。”
薄光自行梳洗更衣,绾了最简便的螺髻,着暗蓝短襦配琉璃长裙,外面罩了件宝蓝色夹层披风,天透微曦时下楼出门,乘车进宫。
“今儿个我在司药司当值,良叔不必来接我。”她抱着一顶手炉,偎在车中一角,虽然腿膝上覆了毛毯,不动不言仍觉得寒冷,是而扬嗓道。
“下一回老奴再在车里加条暖被,今儿个是老奴疏忽了。”薄良道。
“哼,良叔不必太疼我,去遵从哥哥的话就好。”她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