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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一个娘,却也是一个爹,大家都是兄弟。

久而久之,三弟就总说他是捡来的,小四才是他们的亲兄弟,闹点小脾气。真要说矛盾,周诚仁根本想不出有什么,总觉得就是鸡毛蒜皮小孩子的脾气。

后来他让老三跟着前头学木匠,小四也想跟着学,他和大哥大嫂商量就同意了。哪里知道老三又闹脾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拉着脸,直到小四不去学才好点。

不过因为分家老三又不高兴,那时候都穷的要命,谁家房子也不够住,兄弟几个结了婚也挤在一起。

直到老三娶媳妇,家里实在住不开,他就和大哥商量分家,把村里的房子给大哥和老三一家住,他带着老四去村后搭草屋子住。再就是老四长大成人娶媳妇,兄弟几个凑份子给他盖了房子搬回村里,他和张翠花还是带着孩子住在之前的草屋子里,前些年才又搬到村里来。

他寻思可能自己管太多了?那一年老三和大哥分家,要在院子里栽各种树,他就说了一句院子里外不能栽杨树,结果老三来气非要栽,栽了好几棵才拉倒。

之后看他就不对付,见了面掉头就走,招呼都不打,只要他在场老三就不出现,跟前头周玉忠家一个路数。

至于周玉忠,那纯粹是娘们的矛盾。

俩孩子打架,周培基的娘柳秀娥不许家里人和后面来往,周玉忠自然也被反复叮嘱。而张翠花知道了少不得也叮嘱自家人,男人们为了避免女人的唠叨和麻烦,很自然也就话少了。

所以,周诚仁一直觉得根本没有大不了的矛盾,有时候家里人闹脾气不说话,真不是多大的仇怨,都是些锅勺子磕锅沿儿的事儿。可他们就是不理他那也没办法,他本来也不太喜欢说话,只要自己不亏心就行。

现在他们又来给帮忙,更让周诚仁心里喜滋滋的,觉得兄弟就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虽然闹意见有脾气不理他,可有正事儿还是靠兄弟帮忙。

第39章 警告

周诚信和周玉忠师兄弟俩,下工就来干活儿,不吃饭不要钱,有问题和周明愈沟通,就是不理睬周诚仁。

最后周诚仁只好当没看见,有问题都让周明愈去说,张翠花也知道叫他们家去喝酒吃饭人家是不可能来的,不去碰那个没脸,就把买酒肉的钱都攒着等完工让周明愈和工钱一起给他们。

一切等完工再说,他们就不去两人面前找不自在,愿意干就干吧。

就这样,趁着相书记和宋乡长带干部下乡宣传新政策的时候,周诚志白天领着二队们抓紧耕地起垄秧地瓜,下了工老周家的男人们就帮周明愈盖房子。

他们花了三天的时候按照周培基画的施工图,把三间正房的木架支好,固定住,把檩子排好固定上,只留着顶端的大梁不放,要等待几日再祭神、上梁。

同时,这几天材料也准备齐全。

麻绳除了莫茹等人自己准备的,村里其他人家有存的也都送过来,还有秫秸,二队的存货给他顶工分,一队的借给他,秋天再还,村里其他人家留着编席的也都先送过来,秋天再还。这一下子秫秸和麻绳都够了,村里一队和二队的女人们得空就帮忙绑笆子。乡下盖房子就是这样,男人女人齐上阵,今日你帮我明日我帮你,都是互相帮衬。

人多力量大,四个下工后的晚上,秫秸笆子和麦秸草都准备好了,足足两座小山一样高。

晚上张翠花挖了一勺腊月存的猪油炖了一锅茄子和瓠子,还拍了一个蒜泥黄瓜,煮了一个番茄蛋汤,让周明愈去叫大爷叔叔们来吃饭。周玉忠和周诚信是肯定不来的,然后周诚义、周诚志几个还有周明国、周诚礼来的。每次来张翠花家聚餐,大家都带点东西,也算习惯,毕竟谁也没多少好吃的,你带几个花生米,我带个咸鸡蛋的。

周诚志带着酒来的,他好这一口,不吃饭也得喝两盅。他也不买贵的,五分钱就够喝一顿的,每次打一壶,能够喝十天半个月的。

酒过三巡,他们就开始说些生产队以及镇上新政策的事儿。

这时候镇上的新命令也正式下达,规定了每个生产队的秋粮玉米的最低任务,在此基础上让技术员蹲点各村进行数据分析。

除了种玉米还传达了要求共产共食的精神,要求自留地交还集体,周诚志嘴上答应着,还是让各家自己管着自留地,等秋收的时候各家收了再集中耕地种小麦。

再就是各大队办大食堂的问题,周诚志以大队里还没拿出可行办法为由,能拖就拖。所有人一起吃饭,有点脑子都知道不好办,更何况他这种带着大家一起干活儿都嫌麻烦更不用说一起吃饭,那简直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