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火到底不比白日阳光,有粒碎渣他非但没挑出来,反倒戳的更深了。

一阵剧痛传来,容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也没提醒他。

他享受着叶怀遥全副精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疼痛早已习惯。

容妄身体放松,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叶怀遥的话:“我不喜欢她便说不出口,只能同你一个人这样讲话。再说了……”

他含笑补充道:“挨了打你就会来看我,也挺好的。”

叶怀遥心中忽然升起些许疑窦,瞧着容妄道:“你可不至于是为了让我多来,故意挨打罢?”

容妄微怔,然后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这个猜测确实很荒谬,但这些年相处下来,叶怀遥对他的偏激执拗也有所了解,便半真半假地说道:

“不是最好。要不然哪天打死了你,可就什么都没了。到时候我就在书房里立个牌位,让你天天看着我好吃好喝,在地底下后悔到撞墙。”

容妄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逗他:“得你这样惦记,死也愿意。”

叶怀遥真有些生气了,啧一声抬手作势欲打,容妄连忙缩了缩脖子,笑着作揖赔不是。

当时年少,一个以为对方不懂事,殊不知懵懂的从来都是自己。

他所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肺腑之言,掺不得半点假的。

只是这份心意没变,人却早在血腥黑暗的路上越走越远,早偏离了曾经梦想过的未来。

天真愚蠢的少年,和心机深沉的魔君,两者天差地别,又哪里有半点像了?

容妄在心里暗暗地想,也就只有叶怀遥会说,“你还跟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