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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雪神宫功法之人,向来心性通明,加上心里隐有预兆,故而也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就直接说道:“我师妹名叫雪亦琼,乃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她天生资质绝佳,堪堪双十年华时,就已然有天人境实力。她性子温柔,我当时痴迷于修炼,她便常常出去游历,但不知为何,那时我原以为只是她在寻常不过的一次出行,竟然叫她从此失踪了……一失踪便是三十五年,至今不曾见到她的踪影。她留在宫中的命牌,曾经有数年很是黯淡,后来渐渐好了些,却依旧不甚明朗,可见她身处之地,于她而言并非是什么好地方……公仪师弟,你画上这少女,同师妹太过相似,看她的年纪,似乎也不大……莫非……”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痛色,“莫非,师妹她已然与他人成婚,这是她的女儿么?”

顾佐听完雪君河难得的一通“长篇大论”,头皮一麻。

女、女儿?!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微微干笑。

好像……三十几年不见生出这么大的女儿,也很正常哦。

但是,想到牧白芝这人,顾佐的嘴角就微微一抽。

要别的什么人误会也就误会了,像牧白芝这样的,这误会听起来都瘆人。

公仪天珩听完雪君河带有痛意的猜测,脸上的笑容也是破天荒地僵了僵,而后他就说道:“雪师兄想岔了,此女的年岁,足有三十八了。”

三十八岁的人不可能是失踪三十五年的人的女儿的。

听到公仪天珩这样说,雪君河混乱的心思清明了些,先前的那一丝痛意也就消失。但他很快又想到,人有相似,但相似到一般无二,自然是有些不同寻常,而纵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气质也仿若这般劣质的模仿……显然更不寻常。

雪君河到底也是意志坚定的极强天骄,回过神以后,顿时就明白过来——公仪天珩带着画像过来,又对他如此询问,甚至是之前主动与他相交,或许都是有缘由的。而这个缘由他也能看出,非但对他并无恶意,反而……似乎是要提醒他什么。

当下里,雪君河便道:“公仪师弟,你若是有什么觉察,或是知道师妹的下落,还请你告知于我。我必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公仪天珩微微摇头:“恩情之类,便不必提了。”他叹一口气,说道,“画像上这名为牧白芝的女子,在我弘明大陆上颇是做了一些恶事,她如今身负的法体,极类似于冰凤之体。”

雪君河知道公仪天珩的话没说完,于是端坐肃容而听,口中则是说道:“冰凤之体?我师妹的体质乃是九阴凤凰体,冰凤之体为九阴之一,通常可以被师妹点化,成为她的随从女侍……”

顾佐两眼微微睁大。

啊?冰凤之体是九阴之一?应该是九阴凤凰体的分支?

想想也不奇怪哦,那个牧白芝吞噬雪亦琼天女的天赋,后来觉醒一个次一等的法体,好像也很正常?

随即公仪天珩便继续同那雪君河说道:“只是据我推测,那牧白芝应是天生便拥有另一种法体,鹈鴂之体。”

雪君河猛然看过去:“这是何意?”

天下间法体何其多,虽然他并不十分了解鹈鴂之体究竟是什么样的法体,但听到“鹈鴂”之名,又见这公仪师弟刻意提起,就让他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公仪天珩道:“牧白芝刚刚出生,就凭本能掠夺了她同胞兄弟的血脉天赋,代替她的兄长成为其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在她三岁多那边,她从外面带回来一名极清丽的少女,少女待她极好,却……”他似乎叹息一声,“……被她夺取了天赋,囚禁于密室牢狱之中,常年取血来维持她那娇容月貌……后来,一名得知她秘密之人被追杀,恰好被我二人相救,那人便将牧白芝的秘密,告知我二人。”

说到这里,公仪天珩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很稳定:“听闻,那被她带回来的少女极其出色,却是从不知其来历,遍寻大陆,亦不曾见。牧白芝担忧被少女所在势力发觉不妥,至今都将那少女囚禁。”

等公仪天珩说完的时候,雪君河已经禁不住赫然站起,脸上也生出了一丝明显的怒意:“你的意思是,我师妹她——亦琼她意外去了你们所在的弘明大陆,却因为不曾提防三岁小女童,而被那贪婪无耻之辈夺取了天赋,一囚禁就是几十年?”

说到后来,他心痛不已,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