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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慎不敢用手揉眼睛,普通的纸巾又不卫生,正觉得眼睛烧起来一般的疼,哪里还有闲工夫和他吵,顿了顿,开口道:“——辜自明……我的眼睛……”

然后摘下那副矫正用的墨镜。

两行眼泪就顺着苍白的脸流了下来。

从医院回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辜自明没再和辜慎提起军训的事情,到家之后说了句‘晚饭不用叫我了’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从军营回来道现在,辜慎都没有找到适当机会询问辜自明,后看他躲着自己的架势,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男人的工作很忙,今天本来也应该到北欧那边进行演讲,据说是演讲到一半被叫回来的,也真是够倒霉。

自从两年前,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过多的肢体接触了,顶多像是朋友一样的握握手。其实如果能更进一步,比如拥抱时观察、聆听辜自明的脸色、心跳的变化,不需要多问,就能知道他的性向究竟是什么样的了。虽然是这么想,辜慎却绝不会这么做。因为他对这种和辜自明身体接触的事情深恶痛疾。

——上辈子不是这样。

辜慎的眼疾被称为‘神经麻痹性角膜炎’,是因为小的时候眼角膜发炎没有得到解决引起的,就医时,配戴了软性角膜接触镜,之后回家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局部涂抹了大量的眼膏。只觉得粘腻的看东西都不是正常的颜色。一天之后恢复正常。

之后的三四天,除了吃饭的时候能看见辜自明,其余的时间那人总是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没有半点声息。与此同时,高中的同班同学仍在痛苦的军训中,辜慎则可以抽出难得的时间,将自己投入到音乐中。

如果能更深一步的去了解,你会发现,辜慎的冷淡,不是因为心高气傲。

恰恰相反,他只是觉得自卑。

那精致的钢琴流淌过的声音,不知能否穿过层层的门,进入辜自明的耳朵里。

两天后,军训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