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母笑得那样,脸红的要死,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看到在做一件可笑的事情。
不过初中的课业非常的紧张,即使是拼了命,也无法有大段的时间来看武侠了,然而,零零碎碎的,我还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看全了金庸和古龙的一些小说。
父母也知道了我喜欢看武侠,每每和亲戚说起来都当作笑谈:哈哈,说起来,我家女儿很奇怪,从来不看琼瑶啊什么的,居然捧着打打杀杀的看个不停!我白了老妈一眼,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即使是金庸写的言情部分,比那些软绵绵的琼瑶好看多了。
初中开始正式写像摸像样的小说,后来被母亲发现了几次,屡教不改后,老妈第一次发怒了,当着我的面撕掉了一叠稿子,我瞪着她没有哭,母亲居然忍不住的擦眼睛:你说!如果这样下去考不上省重点怎么办?你蒙了心了!天天写这个!
那时候的不声不响的回去花了一个星期重新写出来,放到朋友家里,不敢带回家。初中的手稿有一些现在还留着。
94年,我考上了我们市里唯一的省重点,成绩是全校第二。母亲以为是她让我悬崖勒马的成果,然而她不知道,到那个时候,除去她扣下和销毁的,我寄存在同学家里各处的手稿,已经快到了五万字。
我始终未曾放弃。
考上高中的那年暑假,母亲格外的开了恩,准许我有三天时间,去自由的租书来看。
那三天简直是疯狂的笑。很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味道,我抱着书,吃饭睡觉都不放,晚上看到两点中,早上一睁开眼睛,手里还抓着书,于是接着看下来,早饭都不吃了。:)
三天看了十八本厚薄不等的书简直是创造记录了。
-高中在省重点里,我的成绩无法保持在前三的水准,所以心理压力空前的大,有时候怎么努力成绩都没有提高,那时面对着要强要面子的父母,还有期盼班里出尖子的老师,以及亲戚熟人的说法你家阿月肯定行的!从来读书都好!
--那种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强,明白自己的位置、然而周边的旁人却一直这样高看你,那种不负责任的抬举让我窒息这种感觉真的快要崩溃掉。
有时候看见母亲和别人说起我考了高分什么的,我会莫名其妙大叫起来:老妈!和你说过不许和别人提我的成绩!我的成绩和他们什么关系!我考的好坏不用让他们知道!
那个时候就特别喜欢做百日梦,梦见自己是个世外的武林高手,自由自在,仗剑天涯,什么都约束不了甚至自习时候看着外面的远山,都会想着:如果能隐居该多好啊。
写小说就成了发泄的途径。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写我第一个长篇的系列故事:《听雪楼》。
那个时候的读者,首先是同桌女生,然后是前后座,然后慢慢扩大到全班--不过对于借给男生,我一向是很挑剔与谨慎的--我的写作,一开始就是针对女生,而不是男读者。
萧忆情和阿靖,成了同学们下课,吃饭时候聊天经常的话题。特别是女生们,在急不可待得时候,经常向我暴力摧稿,于是,只好将稿子撕成单张,在上课时候偷偷写,每节课写一些,然后下课了再交给同学们看。一页纸上,密密麻麻有三千个字!
现在那些稿子都已经是脆黄脆黄了,我翻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破了我最初的梦想最初的萧忆情和阿靖的样子。
将近八年后,靠着《血薇》一文在网络上引起读者的注意,虽然只是短短一万字的文章,却包含着八年来的心血。
阿月,你写的东西比现在书摊上出租的一些小说要好看呀!高二以后,陆续听到有人这样鼓励,投稿试试吧!然而,一心学习不问窗外的人,哪里知道该向何处投稿?
家里订阅的杂志里面,也只有今古传奇上面刊登武侠而已。
那个时候看来,这种大刊物是高高在上,只有可望而不可及的
--就这样,在写作的快乐与学业的煎熬中,渡过了三年高中。老师中也渐渐传播开了沧月会写小说的消息,那个一向对我很好的语文老师几次要我把稿子给他看看,我都因为不好意思而拒绝了--实在逼得紧了,干脆交一些乱七八糟写的诗词上去,也够他看上一阵子消遣。:)
那个姓张的语文老师真的很好后来我在课堂上公然写小说,他从来不干涉,也不对我妈告密--不过,那也是因为即使不听课,我的语文成绩也是让他满意的。可惜文理分科的时候,由于各种复杂的原因,我选择了理科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