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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封似乎并不在意冷千叶的情绪变化,只是冲着男子噙着淡淡笑意:“在这世上,我最鄙弃一类人,你知道是哪种么?”

冷千叶一愣,显然对这个话题很不敏感,沉吟了片刻后眼前一亮:“是像洛天沁那般的女子吗?心计阴沉,又颇具野心,性格剽悍能和男人争锋,还有些恬不知……”

越往后话音越低,反复看了看对面那人愈甚的笑容,冷千叶最终选择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踩到了禁区……

“自作聪明,”凤封在将冷千叶盯得浑身发冷之后,笑意终于冷了下来,“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冷千叶怔住。

凤封眸光凌烈:“我的治下,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各司其职——作为执行者,我交代到哪一分,你们就做到哪一分,多丝毫都是错;我不需要你狭隘自私的目光去评判利弊,我更不需要你们在我面前展现自己的什么能力,该看到的我自然会看到,没有调动和吩咐,那就说明你还不够资格。若是我名下的每一个都像你这般自由,那我不必谋这份大业,直接服毒自尽还要来得痛快一些,——你说呢?”

冷千叶面色微红,显然是有些懊恼,却无从辩驳。

“你看到的那些局限于你的眼界,而你的自作聪明只会耽搁我的决定,”凤封阖上眸子半靠在木椅上,“你无非就是为了凤兰而想要留在我身边做事,将来有一日你也可以为了同样的目的而背叛我——你说,这方方面面,我到底有什么理由要留下你?”

“……”冷千叶面色愈红,掩在袖中的手握成拳,随即长呼了一口气,转身砰地一声将门推了开去,抬步就要离开。

“……”身后凤封无声地叹息,不知是在为谁不值,“就你这般心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洛天赐身边活下来的,但别说是任用你,就算是凤兰那边,我也会劝她尽快放弃,你只配做田成风的乖孙而已。”

听闻这话,冷千叶再也忍不住,暴怒让他涨红了脸,也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猛地转身向着那个闲适地半倚在木椅上的人扑了过去。

方欲出手的凤封眉略掀起,一双水色眸子也睁开,似有所觉地向着敞开的大门方向望去,手中的动作一收;只是犹豫的片刻,冷千叶已然扑了上来。

再阻止已经来不及,凤封只得微微抬手施了一道巧劲,卸掉冷千叶掌刃的锋芒;却卸不掉那男子冲过来的惯性。

于是,只听一声闷响后,刚走到大开的房门前的洛天沁,望着那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彻底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正直脸】:放开那只楠竹,让我来!

☆、心谋谋心

这是……什么个情况?

洛天沁眼睛眨巴了下,又眨巴了下;不同于寻常时间里或狡猾或花痴的呆萌模样,她难得没有分毫掩饰的直白表露很大程度上地取悦了此刻还被压在木椅上的凤封。

凤封垂下了眼睑,藏住眼底的笑意,神色上不动分毫,只是用与之前在府外截然不同的冷淡声音对着已然傻掉的冷千叶道:“这么大的人了走个路都不稳,你让关心你的人怎么办?还不去榻上躺着,我给你上药。”

本回过神来而表情有狰狞趋向的冷千叶,在听见那句“关心你的人”之后,竟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立刻听话而配合地往床边走。

而本来就因为角度问题,没能看清两人的正面交锋的洛天沁这才从刚才刺激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大概是实在太刺激,洛天沁一不小心将心底话吼了出来:“摔一跤还能扑得这么准?你们到底神马关系?上药就上药呗,冷千叶你娇羞啥呀?”

“娇羞”的冷千叶:“……-_-”

而凤封丝毫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性,听到娇羞二字后很是赞叹地看了冷千叶一眼,然后又赞赏地看了洛天沁一眼。

安乐公主大概是从那人的眼神里读出了希望,立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嗨皮地撞进了凤封的怀里:“凤凤你看他,腰粗腿短肩宽,长得不白还老是黑着一张脸,跟每个人都欠了他八百万似的;你想想要是以后你看着他吃饭多没食欲啊,再说长得丑也就算了,他要是再跟你站在一起,一不小心对比伤了自尊,再害得他投了井怎么办?”

真正意义上黑了脸的冷千叶冲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狠狠翻着白眼,反唇相讥:“下官再不堪,也做不出投井或是…逼人投了井的那般混蛋事来。”

正准备再接再厉地让自家亲爱的迷途知返,被打断的洛天沁皱起了细眉:“真讨厌,没家教——于公,本宫贵为一国公主,没让你说话就闭嘴一边呆着去;于私,我是你准嫂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说着话她又满脸委屈地看着凤封,“凤凤你看,跟他在一起没前途的。而且他长得真没我长得好看,你不能丢了西瓜拣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