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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来了,总得下去看个究竟。我抱怨说,这看着可和电视上演的那些差得很远啊!胖子解释:“大金牙鬼精鬼精的,他是不会看走眼的,交往这么多年,他没有理由骗我?反正不管走过路过,绝对不容错过!”

山西的煤是出了名的好,就如同苏州的姑娘一样的出名——但这地方的治安却实在不怎么好,民风彪悍,小煤窑家家有打手,有枪的大有人在。胖子通过梁老头,没有费什么功夫就从当地的农民手中,买得两杆猎枪,充当武器,别的东西我们都是随身携带而来的,一般的市面上买不到。

白天怕惊动当地的居民,我们都窝在梁老头家睡觉,没敢妄动,晚上大概十点左右,我和胖子叫醒梁老头,整理了一下装束,准备出发。

刚刚打开门,一股凛冽的寒风直灌进来,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胖子骂道:“我咋这么苦命?人家炒股,我也炒股,怎么人家全都发财,我把裤子全都赔没了。要不,现在正和大金牙等人打牌消遣,胡侃大山,何等逍遥自在?哪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半夜出去倒斗!”

梁老头缩着脖子在前面带路,整个背影看着就一个猥琐——我与胖子紧紧的跟在后面,我是第一次出来,非常兴奋,指着老头儿的背影偷偷跟胖子笑起来,胖子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没一会儿,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我们两个有说有笑,嘻嘻哈哈地上了山,后山与梁老头家距离不远,不过两里多山路,不到片刻已经到达目的地。

在星星点点的星光下看起来,这个光秃秃的山头就象一个倒扣着的馒头,说不好听一点,本质上这个土山头就如同是一个大土坟,半夜里看起来,凭空添了几份阴沉鬼气。

看到眼前那个一米见方,黑乎乎深不见底的洞口,梁老头禁不住倒退几步,吞了吞口水。胖子一个箭步冲到入口处,取出狼眼手电筒,向里照了照,然后狠狠的盯了一眼梁老头,问道:“你确定古墓的入口,就在这下面?”

梁老头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道:“这里原来是个小煤窑,几十年前就废弃了。我小的时候还来过这附近玩耍,没想到它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说罢,他指了指横七竖八散放在附近那堆朽木和破烂的竹筐残骸,缩了一下脑袋,猥琐的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些就是当年我的祖辈们开采小煤窑时所用的工具。”

在三人三支狼眼手电筒的照射下,附近小小空地上那些被人抛弃的“采矿设备”,在黑暗的光影中不断扭曲变化,宛如择人而噬的妖魔。

“这些木头桩子、草绳、竹筐,就是以前开小煤窑时用的工具?”我皱着眉头问道,这地方虽然白天已经来过,但在明媚的阳光下很普通的东西,到了夜晚,也凭空添了几分鬼气,让原本很普通的一个小土山显得鬼气森森。

“嘿,胡爷您是大人物,自然不知道乡下的情况。别说是以前,就算是现在,这样的小煤窑,还不到处都是?再说了,这地方闹鬼,死过好多人,所以很久没人敢过来了。”梁老头缩着头解释道。

“什么?”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坐在地上。我说今天晚上我在后边看着这个老东西怎么那么眼熟?原来他那个猥琐的样子就是标准的勾死鬼形象!虽然说我一直向往老胡和胖子他们的冒险生涯,可是,我也不是想把命送到这儿!

旁边的胖子也是气得“呼呼”直喘,不过,他站在那儿琢磨了半天,可能是想到他背的一屁股债务,最后还是冲着梁老头翻了个白眼,把绳子在离洞口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套好后,又找了块石头固定,上前一步,就要顺着洞口往下爬。

我上前一步,拉住绳子,对胖子说:“算了胖子,咱们犯不着冒这个险,不就是钱嘛,咱们回去再想办法。”

胖子头也不抬,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次我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今天好容易有个机会送上门,不管怎么说也得下去看看,莫非还回去让那婆娘来给我还债?你不用下去,我跟老胡干了这么多次,他那点事儿我全清楚,我一个人就能行,你在上边帮我看着点。”

这时梁老头也过来拉住他,又转头对我道:“何兄弟,这下去之后,可就关系到我们三个人的性命。我老梁头虽然活了五十岁,也还没活够呢,何况你们两个还这么年轻……”

我脑袋轰隆一响,一股火气直接冲了上来,妈的,就是他大老远地把我们从北京骗到这儿来,如今事到临头,他又开始打退堂鼓,我毫不客气的冷笑道:“你他妈的要是怕死,可以就坐在这里等着,没有谁一定要扯着你一起来。不是你他妈的非要下去吗,我告诉你,现在我们没心情管你,你在这儿正好惹爷爷们心烦。你爱下不下,现在没你的什么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