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此时此刻这样狼狈,乍然一见他,顿时觉得面皮涨红:“温、温先生?”

“是。”温怀光真是了不得,对于一个落魄的陌生女人都这样和气,“小姐,你没事吧?”

她摸了摸脸,苦笑一声,怎么算有事,怎么算没事呢?温怀光也真是体贴,问完这一句,也不多说,自车里斟出一杯咖啡来:“天无绝人之路,小姐,日后总会柳暗花明。”

她小心翼翼捧着那一纸杯的咖啡,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谢谢你,温先生。”她在这样穷途末路的时候感受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让她方才升起的一丝求死的念头都悄悄消灭无踪了。

温怀光倚在车边看着她渐渐平静下来,这才道:“找个酒店住下来,洗把脸,吃些东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窘迫地笑了起来,刚刚被人赶出门,头上还肿着一个大包,但是她身无分文,已经是流落街头。

温怀光发现了这一点,自皮夹里取出一叠现钞塞到她手里:“暂解燃眉之急。”

她握着那卷钞票不知如何是好,温怀光上了车,要下车窗对她挥了挥手:“保重。”

他的车子驶走了,何曼曼在原地呆立半天,才想起来要走,那杯咖啡似乎给了她力量,她找了一家旅馆,要了份意大利面,胡吃海喝之后,就怔怔躺在了床上。

从今往后,何曼曼何去何从?母亲早逝,父亲再娶,继母带了个女儿,生了个儿子,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回家去,简直就像是外人,继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太可怕,若非急于离开那个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结婚。

可是林国栋呢,他这么对她!还有白蕾儿,她们大学四年,无话不谈,连彼此的胸围、月经的时间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白蕾儿知道她大四那年和林国栋过了初夜,她知道白蕾儿高中时期就暗恋一位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