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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笑得可是亲切极了:“对呀,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吗!而且我还有几个问题一直就不太明白……”

展厉风忙不迭点头:“你问!只要我知道,一定毫不隐瞒。”

火云拍了下自己的长衫:“其实,也没什么了!都是些陈年旧事的,但我这人呢,就是好奇心强,越想不通的事越要去想,想得自己头都大了,真是的!展大侠,你想不想知道我想不通什么事?”

展厉风心里把火云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表面上却陪笑道:“当然想知道。”

“那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只能告诉你喽!一、我不太明白二十二年前,陈迪陈尚书在建文帝死后,自己的家族即将灭亡之时,不想自救,却急着替自己的义女夏蕊向药婆婆提亲,而且还十万火急地让她和叶乘夕拜了堂?”

刚听火云说起陈迪的时候,展厉风的脸色就开始变了,听到后来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火云恍如不觉:“二、我不明白的是,叶乘夕在成亲的第三天就带着夏蕊出门游玩,这一走竟走了一年。而且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叶隐之已经出生了。照理说,夏蕊为叶乘夕生了个儿子,叶乘夕该喜不自胜才对。但据叶家的老人说,叶乘夕对夏蕊越来越冷淡,到最后甚至到了漠不关心的地步,这又是为什么呢?”

展厉风惊疑地指着火云:“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火云微笑依旧:“现在可是我在问你,展大侠!”

“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陈迪的第三个儿子陈珠,也就是陈家唯一的幸存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展厉风更加惊骇:“火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什么?”

“哎!”火云摇摇头,“你这人真是,你怎么又问起我来了?那好,我就替你回答我刚才的第二个问题,你看对不对?叶乘夕为什么对夏蕊越来越冷漠呢?那是因为新婚第一天,叶乘夕竟然发现自己的妻子不但不是处女,而且还怀着一个月的身孕,你说他能不气急吗?他本想找陈迪兴师问罪,谁想第二天就传来陈迪全家蒙难的消息。当然,还有一个幸存者就是展大侠你。叶乘夕心知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再加上他顾念着陈迪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便忍了下来。又怕夏蕊怀孕的事实被药婆婆发觉,为了隐瞒真相,就谎称出门游玩,其实是带着夏蕊出去生产了。可惜的是,夏蕊初嫁叶乘夕时确实另有目的,但后来却被他的人品风度所打动,但叶乘夕度量再大也无法忍受妻子的欺骗,自然不会和夏蕊亲近了。这还真是一桩悲剧呢!是不是,展大侠?”

展厉风虽然强行镇定,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和骇异却瞒不过火云。于是,火云又笑了,他低下头故作神秘地说:“你知不知道,叶隐之的亲生父亲是谁?”

无论展厉风如何控制自己,也忍不住身子一震:“我……我不知道!”

火云故意叹息:“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敢知道?”

“我……我……火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吗?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说着,火云站了起来,也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坛酒,打开坛盖,便全部泼洒到展厉风身上。展厉风的伤口一碰到酒便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他惊疑地问:“你……你……做什么……”

火云从怀中取了一个火折子,露齿一笑:“‘火神之舞’不是蓝色的吗?这烈酒燃烧起来听说也是蓝色的,所以你就凑合着尝尝它的滋味吧!”

展厉风突然明白了,他惊惧地往后挪动脚步:“火云,你……你要知道!我只是奉公子命行事,我绝无意伤害火飞他的……还有,我告诉你,公子他是……”话没说完,便没命地向外奔去,“来人……”

火云不慌不忙地将火折子点燃,只轻轻一抛,便准确无比地落到正在狂奔的展厉风身上,只听“呼”的一声,展厉风已被蓝色火焰所没……

叶小含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就是洛战衣关切的目光。她不太相信地眨了一下眼,但洛战衣并没如往常梦里那样,很快就消失了,反而把自己拥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激动地说:“小含,你没事就好!”

叶小含这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真的就在眼前,她的洛大哥已经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于是,满腔的委屈,满腔的无奈,满腔的酸楚,还有满腔的思念齐齐地涌上了心头,化为了满眼的热泪一滴一滴地流下脸颊,滚落在尘土中……抖颤的唇甚至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话:“洛……大哥……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