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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前胸的巨痛,火飞以剑支地,怒视着海日楼主:“老妖婆,你别得意,再接我一式日正中天!”提着长剑,便又不要命地冲了出去。

不用一会儿,火飞又中了一掌。这一次打在了他的左胁下,只听声音便知必是断了几根肋骨,火飞疼得汗珠子不断地从额头上往下滚。但他竟还不罢休,咬着牙从地上翻身跃起,长剑一振,“旭日东升!”茫茫的剑气由下往上升腾,正如初升的朝阳般显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海日楼主不避不闪,她已发现了火飞的弱点,便是招式上的不连贯。她右手带起一片掌风裹向火飞的长剑,满天剑影霎时间消失一空。因为她已决心将火飞毙于掌下,以消心头之恨,所以几乎在同时,她身形向上飞升再落下,左掌已由上而下拍向火飞头顶,眼见火飞已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吱”的一声叫,一个小小的身影飞速地蹿向火飞头顶。于是,只听“哧”的一声,海日楼主的左掌已深深地印在黑影上。血光飞溅中,小小的黑影被偌大的掌力击飞出去,“砰”地摔在远处的山石上又反弹回来,最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上,原来竟是双飞桥上与火飞相遇的猴王。

火飞呆了呆,然后便疯了般地扑过去抱起小猴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喊:“小猴!小猴!你怎么了?”但小猴一无反应,显然已气绝身亡了。

“不!”火飞悲愤地大吼着,他竟让小猴替自己承受了那致命的一掌!他竟让小猴以自己的死换来了他的生!天!怎么会这样?想起双飞桥上小猴的顽皮捣乱;想起杉林间小猴不顾烈火扑向自己的情形;又想起自己一直想方设法地摆脱它,并深以被它纠缠为耻,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小猴的情深意重……

缓缓地将小猴放在地上,火飞转身用血红的眼睛盯着海日楼主:“我要为小猴报仇!”话说着,他已人剑合一,再一次冲向了海日楼主!这一刻,他早已忘了伤痛,忘了生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小猴报仇!熊熊的报仇之火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那股子与敌谐亡,一任生死的勇气正与去日剑法的剑意相合,于是,他的剑以前所未有之势压倒了一切……

花散天下

海日楼主一时不防,竟被剑芒削去了一大片衣衫,还差一点儿砍断了她的右肩。羞恨之下,她右手隔空一招,只见原本插在地面上的剑“嗡”的一声来到她的手上。剑一入手,便带起了满天的血光,宛似祭起了一面血旗,开始了勾魂夺命。

双剑相交,正如烈阳与鲜血同洒,只见剑光而不见人身。

此时的火飞只是仗着一种气势与海日楼主相抗,但二人功力毕竟相差悬殊,渐渐的,火飞的气势已被对方剑上的杀气所制,步法已愈渐迟滞了……

海日楼主面现冷笑,突地飞起身形,右腕震颤着竟出现了朵朵血花,血色花朵旋转着,飘飞着,把火飞困在中间,眼见血花近身,其中一朵竟叮上了火飞的前额……

一道亮丽之极的光芒骤然起于虚无,便如同那夜空中的星光灿烂。朵朵血花在那夺目的光亮中顿显黯然失色,然后渐渐地消失。终于,星光也消逝了,但一个人却出现在火飞身前,宛如秋水长天般的明净,是洛战衣。

洛战衣淡淡地笑:“泪血剑!海日楼主,两年前的贡物被劫一案果然有你一份。”

海日楼主蓝色长发倏地扬起又落下:“幻星剑法,洛战衣!”

此时,铁兵,旭若儿等人也随后到了。而且都感觉到了一股无所不极的肃杀之气充斥在四周,以致于他们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便被那杀气侵袭。关山歌一见海日楼主便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但被铁兵硬生生地拉住了。

洛战衣的目光往地上的小猴尸体一转,便已了然于胸,他轻叹一声:“楼主,如此峨眉胜境,奈何血腥遍地,你于心何忍?”

海日楼主狂笑一声:“洛战衣,你少假装悲天悯人了,天星之毒狠,世人皆知!你如此说话,不觉可笑吗?”

洛战衣摇头:“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问你,宋雪离何辜?只因你劫抢贡物便致使他含冤入狱,受尽折磨?陈也又何辜,只为保护兄弟之妻,便以身代死?吴素更何辜,她追求真爱何尝有错,你竟用其血肉喂养毒蛛!猴王只为保护朋友,你也忍心将它杀害!海日楼主,人确实有善有恶,但再无一人像你这般狠毒得彻底,凶残到了极至!你,已经不是人了!”

海日楼主尖声斥道:“洛战衣,你不配来教训我!泪血剑乃是天下名器,唯有能者方能据之!我是闻名天下的海日楼主,名剑归我所有,正是理所当然!至于陈也,他死不死关我何事,我可没让他替死!另外,还有那个吴素,是她主动来海日楼投奔于我,我不但给她锦衣玉食,又让她每天吃下数十种名贵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