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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笑着拍拍他:“我当然是办事来的?好了,快放开我,像什么样子?你呀,总也长不大!”

火飞真的一把放开他,却转向马车奔去,原来他放开火云并不是想证实自己长大了,而是突然想到叶小含。但一掀车帘,他却心里一凉,马车里确实有东西在,却是一只白羽大公鸡,哪有叶小含的身影?想不到他追了半天,竟是在追逐一只大公鸡!

更想不到的是,那只大公鸡竟飞向了火飞,削尖的嘴巴狠狠地啄向他的右眼。本自懊恼的火飞一见大公鸡也敢欺负自己,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好!我让你啄,也不管公鸡是否会啄到自己,一伸右手就揪住了公鸡的脖子,左手跟着上去帮忙,竟恨恨地拔起公鸡的羽毛来。

这边,银鸡怨毒之极地看着火云:“你杀了我老婆,我们可是为你……”

他话没说完,火云低垂的右手已不经意地一翻,只见一溜细微之极的寒光迅速地没入银鸡的胸前,银鸡大叫一声,“扑”地栽倒地面,再也无法起身了。

火云笑得轻淡:“傻孩子,我能给你说话的机会吗?”

银鸡扭头朝着火飞的方向,无力地呻吟了几个字:“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便气绝身亡了。

火飞回过头来,一见银鸡也死掉了,只以为他是死在自己的双掌下,便懊恼地惊呼一声,顺手丢开手中的“秃毛鸡”:“完了!他们都死了!我哪有线索去找叶姑娘?”

火云故意问:“什么叶姑娘?”

火飞慌忙把自己的经历讲给火云。火云听后,不住皱眉:“看样子这一定是计划好的,在你追银鸡的时候,对方已把叶姑娘转移到其它地方。”

火飞颓丧之极地点点头:“好吧!既然是我弄丢了叶姑娘,大不了一死谢罪!只是,哥以后你一定要每年去我坟前烧香,否则,九泉之下的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火云怔忡了下,才斥道:“少胡说!星主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我已经害得星主九死一生,现在又看丢了他心爱的人,这可怎么得了?”

“光自怨自艾有什么用?谁让你做事不用脑子……”

天鹰寂寞

肃穆的白色映衬着灵堂的凄凉,陈也的灵位棺木摆在那里,愈发显得惨淡。

堂前有四个人,两立两跪。

跪在那儿的是陈意,他满面悲凄,只是不住流泪。陈意的旁边却是药婆婆,她原本红润的面孔如今却显得那么苍老,鬓边的白发更填了几分萧索,泪水随着她哀伤的话语抖颤着:“也儿,你到底在坚持什么,现在连命也没了,这值得吗?”

洛战衣站在那儿,他的面色如水,眼中隐含着一抹再也挥之不去的痛楚与内疚:“药婆婆,是我害了他!”铁兵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

药婆婆轻轻摇着头:“不!不是你!是我,都是我的错。”

她的错?为什么?洛战衣和铁兵心里升起疑问。药婆婆继续叙说着,她的眼珠儿固定在墓前,像在对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也儿是个孤儿,是我把他从路边拣了回来,除了知道他姓陈,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和我的亲生儿子叶乘夕一起长大,但乘夕乖巧伶俐,俊美讨喜,可也儿却天生阴沉,尤其那双眼睛,灰蒙蒙的没有感情,总让人有阴森森的感觉,再加上他从小便沉默寡言,实在是……很难让人去喜欢他。”

铁兵想起陈也的眼睛,只觉得药婆婆的话已是客气多了,他初见陈也时简直吓了一跳,直觉上便把陈也当成了穷凶极恶之人。

洛战衣却因一个名字而意外,“叶乘夕”,叶小含的父亲不是叫叶乘夕吗?难道……

“还记得那一次,我发觉自己辛苦栽种的草坪被烧成了一团团的乌黑,我气愤极了,找来下人询问谁都说不知道,只是看到两位少爷去过草坪。我几乎立即认为是也儿做的,因为乘夕从来都是最乖巧的,于是,我找到也儿严厉地责问他,但他既不辩驳也不承认,从头至尾都一句话也不说。我愈发生气,但也拿他没办法。

谁知从那以后,我家竟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故,不是我的胭脂被人换成灰土,便是珍贵的古董被人摔碎,连我辛苦种植的茶花也被人连根拔了起来……

于是,我又自作聪明地把所有事都归罪于陈也,认定是他在故意报复……我一次比一次更生气,对陈也的训斥也一次严厉过一次。但他从来都不说一句话,只是用他可怕的眼睛那样看着我……直到有一天,我发觉他不见了……

我再没想到,也儿的失踪才把真相揭开。那天下午,乘夕找到我,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原来那草坪是乘夕烤兔肉时不小心烧着的,但我却先找到也儿。在我责斥也儿的时候,乘夕一直在外面听着,他之所以不进来,便是想看看陈也能沉默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