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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含好奇之下,央求洛战衣带她去看看。洛战衣哪忍拒绝,况且他也想见识一下什么人会做这种荒唐无忌的事?

南山殊像寺。

那情景还真是壮观!长长的队伍一直从山上的寺庙排到山下,绵延有十几里地!队伍里男女老少都有,每个人都手拿香烛,伸着脖子往山上看。其中有些女人还带了水果手帕,看样子准备痛哭一场,水果可以润润嗓子,手帕则用来擦眼泪。

洛战衣不由暗叹这“钱”之一字的力量,竟能驱使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来这里祭拜一个毫不了解的死者。不过,设祠的人也实在够无聊的了!

看到一个和尚从山上下来,洛战衣迎上前问:“这位师傅,我能不能请问一声,寺庙的住持为什么答应把佛殿的正堂做祠堂用,而且开放香火,供人祭拜?”

那和尚一直低着头:“住持他倒是想不答应,佛殿正堂供奉的可是观音、文殊和普贤三位菩萨,现在却都移至侧殿,菩萨若是怪罪,谁能担待呀?”

“那为什么?”

和尚突然抬起头来:“你看看我的脸,就明白后来为什么答应了!”

一接触他的脸,洛战衣确实明白了。原来和尚满脸都是淤青,眼圈周围更是乌紫一片,分明是被打成这样。

和尚也看清了洛战衣,他竟然惊恐地不住退后:“你……有鬼呀!”大叫了一声,他撒腿就跑。

活人祭

洛战衣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他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问叶小含;“我长得很像鬼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叶小含“噗哧”一声笑:“如果你是鬼,那世上许多女人一定宁愿自己也是鬼!”

洛战衣微笑,然后他的人就突然从原地消失了。正在仓惶而逃的和尚却“碰”地撞上了一个人,他后退一步抬头,这一次竟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口中连连告饶:“大神饶命呀!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抱怨您占了菩萨的位置。以后小僧一定天天为您念经祈祷,晨昏叩首,您千万饶了小僧吧!”

洛战衣上前扶起和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和尚见他一再盘问,也开始奇怪起来。然后和尚就发现眼前人虽然风采绝世,但确实是血肉之躯。而且地上还映出了他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和尚松了一口气,才说:“您有所不知,前几天有一个客人来我们寺里寄存了一个木箱。谁想过了几天,一个年青人突然闯进庙里,还硬是冤枉我殊像寺乃是一个贼窝,不但抢走箱子,还要在我们寺设一个祠堂来赎罪,谁若不答应,他就揍谁!你看,小僧就是被他打成这样……不如,小僧带你们上山去看看,哎!阿弥陀佛,真是我佛门劫数!”

洛战衣和叶小含随着和尚来到半山腰的殊像寺中,这里更是拥挤不堪,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若非鼎炉中散出的香烟缭绕,真以为是在闹市中,哪里像个寺庙?

和尚用力排开人群,领着两人走向正殿。还没进去,便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声,那等的凄惨法简直让人不忍闻听。当哭声停下时,殿门被打开,三个女人从里面走出,一边抹泪一边伸手向左侧的柜台,那里的一个中年男人立即给三个女人一人五两银子,三个女人这才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大门打开时,又有三个人进去,看来是每三个人为一组。洛战衣和叶小含也随着和尚迈进了佛殿。

大殿里很宽敞,而且也不像外面那样喧闹。十几个和尚整齐地站在两侧,正在低首诵经。刚进来的三个人已经把香点燃,并于双掌之间,跪在蒲团上。其中一个男人闭着眼睛喃喃祝祷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佛案上高踞的塑像:“小人今日来此祭拜,实在是因为心中对您无限仰慕!您的仁义德行天下皆知,你的文韬武略举世同钦。您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古往今来第一人!奈何!天嫉英才,竟让您壮志未酬身先死,又怎不让人痛不欲生?”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而且捶胸顿足,简直比死了亲生爹娘还要悲惨!

叶小含看得直想笑,又怕失礼,忙别过头去,却看见洛战衣一脸怔然地望着殿首的方向。叶小含也奇怪地随他视线看去,就看见那尊巍然而立的巨大石像。

那个石像……叶小含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怎么可能?

那石像是一个身穿长袍,外面还罩了一件青色斗篷的男人,线条流畅,可见必是高手所作。面容更是精雕细刻,栩栩如生,尤其是那挺拔轩然的仪态,让人不由地去想象,那人生前该是何等风采?

叶小含的目光不住地在石像和洛战衣之间溜来溜去,分明就是一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