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去，大片大片黑色的云影落了下来，像是暗夜里的鸦群。

“这是什么……”贝尔的队伍里有人想要朝着上空开枪，被傅一诺用力地握住了手腕。

贝尔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黑色的外袍像是死神的新衣，衣角上是烫金的花纹。污妖们飘浮在上空，在夜色中看不清面貌，队伍在半空中铺开，像是巨幅的空中剪影，震人心魄。

队伍中的人甚至不敢眨眼，懵懂地注视着上空庞大的族群。人类对妖兽和大自然的好奇，正是来源于这种不可思议的感动。

夜色中，狂风袭来，贝尔下意识地闭紧眼，听见了傅一诺的声音。

“我要走了。”

贝尔感觉身边有风穿过，黑影一闪，再睁眼，旁边的傅一诺便不见踪影。贝尔努力在污妖中寻找傅一诺的身影，但是失败了。污妖们渐渐收拢队伍，准备撤退，呼啸着掠过城市上空。远方的那一点黑影很快消失，泯灭在天际线上。

污妖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还有些发怔的人类。

过了半晌，有人反应过来，回想着刚才的景象，惊叹道，“太神奇了！我都想进妖兽保护协会了……”

这对迦尔星来说，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军部大统帅以不正当名义突然进行大清洗运动，限制出行，封锁星球；军部参谋被关押，地下叛党借助高塔向星际委员会发送求救信号；流放之星突然逼近，两颗星球的距离极近，甚至有相撞的趋势；污妖驾驶飞行器来到迦尔星，并从城市上空飞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