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饶是内心难抑欣喜,却也只是很轻地攥了攥。时间也很短, 只有几秒钟便松开了。

这一幕江漾都看在眼里,他观察着谭屹的细微动作,又大致回忆起之前被他忽略掉的那些细节, 心里大概理清了一些思路——

谭屹对他的亲密接触排斥度,似乎远低于其他人,这里的“其他人”并不是指陌生人,而是有着同样亲密关系的人。

比如奶奶。她可以算得上是谭屹最亲近的人了。

从他们的动作上来看,奶奶想必也是知道谭屹的问题,因此小心谨慎,尽量避免过多碰触。

再一想他们夫夫之间的关系,他们现在可以无障碍地牵手,拥抱,一定程度上的肌肤相亲也可以。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是一个“例外”或“意外”的存在?

他们之间不存在接触障碍,谭屹可以对他的任何亲密行为“脱敏”?

真的希望是这样。江漾想着,不由自主地捏紧指尖,默默在心里说。

晚上8点,谭屹上楼,回到自己卧室,和谭裴名简短地通了个视频电话。谭父虽然已经出院,但仍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他目前就住在谭母新加坡的私人庄园。不得不承认,无论两人之前关系闹的多僵多冷淡,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经此一难,关系没由来地就缓和了,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在通话过程中,谭裴名叮嘱,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奶奶了,此前春节他不回家也是常事,这次随便编一个国际会议的理由,搪塞过去就行。

老人家年纪大了,又身有重疾,知道了徒增烦恼与恐慌,倒还不如不说。谭屹想了想,点头应下。

两人没太多话可聊,刚准备挂断视频,忽然,江漾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出现在他的身后,像只树袋熊一样贴上他,一张精致的巴掌脸映在屏幕下的小窗口中。

“hello?谭董事长。”青年抬了抬手,笑盈盈地跟谭父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