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周乐涯眨了眨眼,抽回手,这次他没再阻拦,而是助我放置好手腕。
大夫按着脉,探头看我脖子,又看我身上都是血,他将目光转向周乐涯,问道:“身上可还有外伤?”
周乐涯刚刚已经简单检查了一次,便答道:“无外伤,但是内伤不浅。”
“是啊。”大夫捻须点头,“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有脖子上这道致命伤,小娘子能活下来,真是福大命大。”
我垂下眼睑,暗想陈刀果然是一身杀意,处处都没想着给江葵留活路,若只是迁怒,何至于此?李欣又为何不愿意供出这个凶手?
“好在道长一直为小娘子运功续命。”大夫补充道。
他续的,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命,而不是他捧在心尖的江葵。
在大夫的指导下,周乐涯将我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又开了几副药,确认我已无性命之忧。末了,他看着周乐涯,踌躇片刻,道:“小娘子以后……”
周乐涯紧张道:“如何?”
“恐难再开口。”大夫说完,连忙补救道,“但我会给小娘子开治伤的药,也不无可能发生奇迹。”
这一匕首狠狠扎上来,若不是东方衍施了法术,我连呼吸都不能够了,此时知道嗓子被刺坏了,我倒不是很惊讶。
许是我反应太平静了,屋里其他人都不安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想要安慰一下他们,无奈无法说话,况因失血太多,困意渐渐涌上来,我禁不住闭上了双眼,在视野消失之前,我看到周乐涯一脸惊恐地扑上来,恐怕他以为我又要死了,虽想与他解释,但我到底抵不住汹涌睡意,整个人如坠深渊,渐渐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