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儿不敢再说话了,只拿眼睛看着他,无声的哀求。

宁玚看着挡在钟子齐面前的苏沅儿,看着她眼中的泪水,她在求他,不要伤害她的表哥,她所谓的未婚夫。

宁玚看着这样的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觉得胸口像被迎面一击,让感到了他的心有些疼。

他从军以来,是受过无数次伤的,他第一次明白了,原来心受伤,要比身体受伤,要疼上百倍,上千倍的。

宁玚看着苏沅儿,他有很多话想质问她。

可他的自尊和体面让他说不出口,他不能让钟子齐看了他的笑话去。

宁玚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沅儿,转身下了楼。

不过在迈向楼梯的一瞬间,他的脚微微的顿了下。

妈蛋!倘使、倘使这一刻她拦住本王,与本王道个歉,本王大人大量,还是会饶过她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子的。

可是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他出了阁楼的门,他感觉到有道悲伤的目光黏在他的后背上。

妈蛋!你光瞅着本王干什么?倘使、倘使这一刻你叫一声本王的话,本王还是会宽宏大量的原谅你的口不择言。

可是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宁玚的脚步越走越慢,这些日子以来,他在淮南剿匪,追捕前朝余孽,刀光剑影,餐风宿露他从都没放在心上。

事情办好后,他便一路赶来了杭州城,来找她。

他是能感受到她是喜欢他的,尤其是在净慈寺一晚,她对他其实是亲昵、信任,或者说是根本就像她和他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可这一晚,所有事情便都变了。

这是为什么呢,这几个时辰里,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妈蛋!倘使、倘使你只要再哭两声,本王还会是心软的,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