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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受伤最厉害的那个。

那群成天无所事事的青年的确惹人厌烦,但他们说得不错。

怪物,神经病,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与他定下约定的人,应该不会再来了。

被拳头砸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有人在打架时狠狠踹了他的膝盖,摔倒在地时,皮肤被大片地磨出了血。

可他对一切疼痛都好似没有知觉,唯一的感受,只有心底空空落落,像是被挖去一块。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当年在孤儿院里,听见自己舍身保护的、最最要好的朋友说出那句“怪物”时,秦宴就已经体会过这种感受。

失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触摸那一抹遥不可及的光晕。

真是蠢透了。

他总是一个人在期待些什么呢。

黑发少年勾起自嘲的笑,起身抹去嘴角鲜血,然后拖着血迹斑斑的双腿,孑然一身迈开脚步。

头也不回地离开曾与人约定的地方。

秦宴回家后没多久,屋外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没心情往伤口上涂药,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得要命,困倦不已地趴在木桌上。

睡意一点点占据意识,然而在即将闭上双眼的前一秒,忽然听见咚咚敲门声。

轻缓又小心翼翼,与房东粗暴的砸门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