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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邵景珩一怔。

“我说,”穆昀祈举起草花到眼前:“你这是何苦?当初费尽心机与我斗,当下又费尽周折护我周全、讨我欢心,此是为甚?”

那人愕然无话。

一叹,穆昀祈拿过彼者手中的衣裳慢自穿起。才拈起衣带,忽见彼者蹲下,接手替他系好,一面缓缓:“ 我早有言,无论如何,皆不会加害你,此一诺,至死不变!”

侧头盯着青色的帘帐,穆昀祈面无波澜:“然此,并不意味,你无野心。”

彼者稍沉吟:“人皆有志,只终究,如何取舍而已。”

片刻无声。

穆昀祈一哂似释然:“昨日大夫说,我身上的毒已清除殆尽,这两日便可停药。”目光下垂,落在那只略显粗糙的手上:“遂我这两日,便当回京了。”

被上的手乍一动,五指微蜷。穆昀祈权作未看到,下床任彼者将剩下的衣裳替自己穿好。

“我去取膳,你自洗漱。”吩咐罢,那人快步出门。

接下,用膳浸浴,一应,与往常无异。

雪霁天晴,远处的山色也似开朗许多。穆昀祈半倚池沿,百无聊赖。山风呼过,几缕青黄旋转飘落,坠入氤氲。眸光微收,木栏下那株野腊梅,临风抖擞,刚傲中又显几丝婉柔。

又泡片刻,穆昀祈终是耐心耗尽,上去才披上外袍,便见一抹蓝影出后门而来。

“怎这般快便上来了?”邵景珩有些意外,但无责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