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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被言及者嘴角一抽,吕崇宁心下莫名爽适,故作讶色“哦”了声,追问:“此女是何来历?”

女子托起下巴,津津乐道:“我们村头做豆腐的刘家,两老育有一女,年方二十,姿容秀丽,而最难能可贵是,这家人终日埋头苦干,从无一句闲话,自更无从争执吵闹,岂非正合曾官人心意?”

“从无闲话?”吕崇宁摸摸下巴,“此言过其实了罢?成日一处屋檐下相处,哪有不生龃龉的?”

女子一笑掩口:“并非不生龃龉,而是生不得,因他一家人,皆是哑子!”

未尝忍住笑,吕崇宁幸灾乐祸的目光扫过身侧。

面色冷滞之人开口:“李娘子,凡事皆当适可而止,你是自行下去,还是我派人出来请?”

女子识趣:“下,下,话说完了自然下,我也不能整日趴在这儿吹冷风啊!”示弱过,转向一侧报臂满脸戏谑之人:“既是好事,自不能厚此薄彼,说罢了曾官人,我还须一碗水端平,再与吕官人牵牵线!话说……”

面色一凛,吕崇宁厉声:“李巧儿,你适可而止,公门中人岂能任你随意调侃?再不收敛,定教你懊悔不及!”言罢拂袖而去。然行不多远,便闻身后随来的脚步声:“吕侍官,留步。”吕崇宁正在气头,回身一哼:“曾将官不去处置那闯入者,唤我作甚?”

目光越过他肩膀落向远处,那人淡淡:“劳烦吕侍官,将李小娘子劝走。”

“教我去……”吕崇宁自觉荒诞:“她又非我招惹来的,为甚要我劝她走?”

来人收回目光:“此女清早在此喧哗,难免惊扰郎君,然邵相公只道不许她进此院,她若在墙外,我不便强驱。”

吕崇宁气极反笑:“这般,就要我去?凭甚?”